五个人打消了对张山的怀疑,下一把还发了三张手牌给他。
“闷一手。”
“跟!”
“跟!”
张山现在哪里有心情打牌?只是胡乱的把钱往筹码堆里面一丢,道:“我也跟。”
就这样,别看只有十块钱的底,跟上去几轮里面也堆了大几百块钱了。
一亮牌,张山只有一张q大,最后是那个一脸匪气的胖子收了钱,笑眯眯的把脸挤成了肉堆。
张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听他们的口气,风老大在不久之前刚刚离开这里。
“对了,风老大干什么去了?”
“应该是去吃饭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山再也绷不住了,因为他知道,风老大回来的时候,就是他穿帮露馅的时候。他的车就停在距离这里不远的路边,如果风老大回来,肯定会看到他那辆车,势必会引起怀疑,最主要的是车里面还有两个“门神”,算时间,他们两个也快醒了。
按照原定计划,他本身是打算混进地下室,看看被囚禁的警察到底是谁,想一个可行的营救方案,因为不久之后,警方也会包围这里,他要里应外合配合警方把人营救出来,顺便将这里的人一网打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玩儿!”
那胖子把账桌上的钱一把抓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笑眯眯的站起身。
“怎么?赢了钱就跑?”
“跑个屁啊,你们先玩儿,我得下去送口水了。”
听到这胖子要下去,张山眼睛发出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拐角处的地板,拐角处有一处地板是用铁板封住的,根据他的推测,这里应该就可以通往这个化工厂的地下室。
“管他那个干什么,让他渴着,咱们打咱们的!”
“那可不行。”胖子摇头道,风老大交代他的事儿他可不敢出什么纰漏,“这小子被关了五年,现在都快不行了,风老大三令五申,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死了。要是他死在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山从胖子的口中又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这个警察已经被囚禁在这里长达五年之久!并且近期的身体状况不佳,张山站起身,其他人警觉道:“你干嘛去?”
“我去送水吧。”
其他几个人立马道,“你坐下,继续打牌,让胖子送就行了。”
“是啊,咱们打咱们的。”
见这些人不放自己离开,张山心思飞转,他现在迫切需要和这个人见一面。
这时赢了钱心里美滋滋的胖子拜拜手道,没事儿,让他跟我一块儿去吧,都是自己人。
“快去快回啊。”
几个嗜赌成性的人打牌上了瘾,继续发牌玩儿着自己的,胖子从地上的矿泉水箱里面拿出三瓶矿泉水,自己拧开一瓶,递给了张山一瓶,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铁皮地板的旁边,用旁边的撬棍狠狠一用力,地板咣当一声被撬开,地面下露出半截混凝土建筑而成的楼梯。
看着黑漆漆的楼梯,张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名被囚禁的警察果然被困在这里,这便是门神所说的地下室了。
这个地下室原本是这个化工厂用来堆放化学品的空间,有些化学品怕晒、怕潮,不能堆在大院里,所以便挖了这么一个地下室,没想到这家化学品厂倒闭以后,这里就被这帮人给占领了。
他紧紧的跟在胖子后面,不多时便看到了地下室的中央有一个十字铁架,铁架上绑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头发已经多年没有理,最长的部分快垂到胸口,因为营养不良,大部分的头发已经花白,和油污交织在一起显得凌乱极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这股子臭味正是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身上的皮肤多处溃烂,血水和脓水融化在一起从皮肤组织下往外流着,他看到这一幕后感到十分揪心。无法想像,五年的时间里他受到了如何非人的虐待。
他的手指血淋淋的,十个指甲都已经没了,指尖处血肉模糊,撕裂的断茬在拼命的愈合着,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缺钙,伤口始终都处于发炎感染状态。
“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张山道。
“管他呢?风老大说了,留一口气就行。”
胖子若无其事的把水送到那人面前,对准他的嘴巴塞进去,用力的一挤,水便涌入了他的口腔中,那人剧烈的咳嗽两声,将水从口鼻中喷出来,溅了胖子一身。那咳嗽的声音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他妈的!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