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因为慕云在和秦波的交谈过程中情绪失控,曾骂过这个服务生,服务生很有可能自尊心受挫而心生歹意,杀死秦波嫁祸给慕、张二人,有作案动机,并且在张山到来以后,他从秦波的口中得知了两个人的警察身份。
第三,他在口供中撒谎,这一点很值得怀疑,并且当天晚上也出入了工体酒吧, 这一点在他的口供中只字未提。
以上种种,都加深了警方对丁松的怀疑,于是安城刑警支队连夜派出警力,对丁松进行下达了刑事传唤通告,并连夜将丁松带到了警队。在丁松被抓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大觉。
“你们干什么!”丁松在被扭送到队里的时候拼命的抵抗着,大声嚷嚷:“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
因为丁松正在睡觉时就被带回来,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裤,上身是赤裸的,张山说给他拿一件衣服,带到审讯室吧。于是他便被两个押送的警察给带到了审讯室里。
“我觉得凶手可能不是他。”在看见丁松以后,张山便对陆羽悄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上身没穿衣服,他的右臂的肱二头肌、三角肌和腕驱肌腱要比左臂更发达,他并不是一个左撇子。”张山回想起现场发现的所有痕迹,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做出假设,“而且被抓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如果杀了人,他应该不会睡这么熟。”
“不管怎么说,他在口供里面撒谎了,就冲这个他也有嫌疑,先审一遍再说。”
张山和慕云在安城刑警支队担任的职务是顾问,所以没有审问罪犯的权限,便在审讯室门外等着。陆羽陪着他们两个一起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负责审问丁松的人是冯平和刘美。
丁松被手铐拷好以后不停的挣扎,反复的嚷嚷着我没说谎。
“老实点!”
冯平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中性笔被拍的一颤,全身散发着人民公安的威严,这一嗓门终于把丁松给震慑住,立刻不言语了。
“姓名。”
他瞪了丁松一眼,丁松很年轻,有那么一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儿,但看见警察这么强势也软了下来,道:“丁松。”
“年龄。”
“21,警察大哥,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你抓……”
“家庭住址。”
“不是……我到底……”
“我问你家庭住址!不该问的别问。”冯平对付这种刺儿头有一手,因为他一看见丁松就知道是个容易蹬鼻子上脸的刺儿头,对待他这种人就不能有好脸色。
“长湖小区2号楼101。”
“身份证号?身份证带了吗?”
这时坐在旁边的刘美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身份证,是从丁松家里搜到的,外勤组顺手就给拿回来了。冯平皱着眉头,眼皮都没抬一下,核对着身份证号录入电脑。
“我们这次找你过来呢,是有个事儿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警察大哥啊,什么事儿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啊?你给我打个电话,提前打个招呼也行啊,这大半夜的把我从家里薅出来多那啥了。”
“哪儿那么多事儿,给我严肃点。”
“好吧……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知道的都说。”
“昨天下午……哦,过了12点了,应该是前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
“我昨天录的口供里不是写了吗?”
冯平把手从键盘上拿开,用锋利的眼神看着丁松,看的他直发毛,还没等冯平开口,丁松就老实交代了,“我那天下午在餐厅上班呢。”
与此同时,站在审讯室的玻璃窗外的慕云看乐了,说没想到冯平审人这么有一套呢?看来我也得学习学习。
“这你可学不来。”陆羽骄傲道,慕云不乐意了,说我怎么就学不来了?陆羽回答她,说你们女警察做这一行自身就存在着劣势,耍横这种事儿还是男警察更有威严一点,你们女警察上来就拍桌子,估计手都得疼,细皮嫩肉的哪干的了这个?
这话张山十分赞同,慕云不乐意了,说你这不是性别歧视吗?女人怎么了,现在社会讲究男女平等,我们女的干什么都不比你们男的差,陆队,你这男权主义怎么这么严重啊?
陆羽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慕云是个什么脾气了,从警这么多年,也听说过乌市刑警支队慕云的大名,早就耳闻这是一个巾帛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她之所以表现的这么优秀,就是要堵住所有人说女刑警不如男刑警的话把,所以说别得没事儿,说她不如男刑警,那慕云可得盘道盘道了。他不想就这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毕竟好男不跟女斗,便道:“看在你是弟妹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争辩了,你说的都对,行不?”
他又不怀好意的看了张山一眼,弄的张山一个大红脸,说陆师哥你乱说啥啊?
“谁是你弟妹啊,你这人……”慕云也做出了一个脸红的表情,这俩人此时此刻的动作有意思极了,作为过来人,陆羽哪能看不明白这事儿?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止同事那么简单,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案子,他们并没有在这种题外话上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