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在官宅等了几天后,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却看到了那位抱着文文的妇女,他神色匆匆,泫然欲泣,孟浮生心里咯噔一沉,让她有话慢慢说,不要着急。
哪知道文文“哇”的一声在他怀里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爷爷被打了,伤的好重,呜呜呜,爷爷是不是要死了。”
妇女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丁大叔今天出门想买点东西给文文,结果被一群小混混盯上了,不仅钱被抢了,人也被打了。丁叔叔年纪本来就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一打连路也走不了了,还是几个好心人帮忙抬回来的,孟先生,求求您帮帮我们吧!”
孟浮生先是安慰他,然后就赶去了那个地方。
昏暗的小房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小声的哭泣,丁爷爷在这群人里威望极高,他这一倒下,几乎就等同于他们的信仰和生存的希望哄塌了一半。
“快让开,孟先生来了!”
人群立马分出了一条路,孟浮生走进去,却发现床上躺着的老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死气,脸上也呈现一种凋零的青紫色,这是死亡之相啊。
孟浮生颤抖着摸上他的鼻息,原来这位老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人世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孟浮生有点不敢相信,因为丁爷爷虽然年纪的身体也不好,但是平时的精神非常好,声音也很是洪亮,浑然让人看不出是一个接近七十岁的老人,最后他还给丁爷爷做了一个仔细的检查,就是想要确定他是假死还是真死,但是结果没有意外,丁爷爷真的死了。
他突然有些讲不出话来,直起腰看着那圈满怀担忧和希望的老弱病残,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开不了口。
文文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小孩子远要比大人看得更加清楚,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丁爷爷!哇哇哇!我要丁爷爷!”
文文的母亲也哭了,“丁大叔跟文文的感情一向是最好的,丁大叔这一倒啊,文文难过得不行,刚才还硬是要跟着我去找孟先生。”
“孟先生,丁大叔怎么样了?”
“这老头没事吧?我要是知道是那个兔崽子打得,非得让他们尝尝厉害!”
“连老人都下得去手,真的是一群杂碎!”
孟浮生沉默地听大家宣泄完情绪,然后在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才宣布:“丁大叔,已经走了。他的身体油尽灯枯,其实也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