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浮生养伤期间,徒兰察娜天天来找他,美名其曰“怕他无聊陪着他”,即使孟浮生再三表示他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也没有任何作用,徒兰察娜依旧我行我素得很,他也只好随她去了。
徒兰察娜天天在他耳边说一下她听到的好玩的事情,或者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八卦,孟浮生虽然不会认真回复,但还是渐渐表现得随和下来,这让她很是高兴,也就不禁有些放肆。
她一边看着孟浮生的脸色,嘴里一边滔滔不绝,“那个昆国的公主真是厚颜无耻,她的父皇是你的杀父仇人,还整天一副为你好,假好心!”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她吗?外面都说她不知廉耻,看上去冰清玉洁,其实私底下不知道和多少人上有染,也不知道这里的皇帝是怎么教的,竟然养出一个如此淫乱宫闱之人。”
徒兰察娜说得兴起,竟然没有注意到孟浮生难看到不行的脸色。
等到她说完时,才发现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直勾勾地看着她了,已经恢复些血色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说完了吗?说完了公主就离开吧,我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公主以后要是还想说,就没有必要过来了,不然我不知道在我心情烦躁的时候会做出什么。”
明明眼前的人只是一个臣子,可是徒兰察娜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就好像她要是继续说下去,他就会杀了她。
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徒兰察娜打了个寒颤,但下一刻那种恐惧就被怒火掩盖了。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我哪里比不上她,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就只念着她!”
孟浮生垂下鸦羽般乌黑纤密的眼睫毛,遮盖住眼底浓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我也感念公主的关心。”
“哼!”
徒兰察娜重重地哼了一声,跺了跺脚就跑了出去,还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会这人了,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发过的誓言就会烟消云散。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孟浮生不觉得孤单,只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平和。
再养了几天后,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起码下床走路没有问题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他也觉得有些无聊,甚至想着出宫逛逛,杜维桢并未限制他们的行动。
换了身黑色便服,不要任何人的跟从,他独自出了宫,孟浮生没有发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人跟上了。
熟悉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热闹的叫喝声,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这些让孟浮生产生了一种他还是原来的他这种错觉。
如果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没有越来越强烈的话,他不介意更放松一些。
若无其事地站在小摊前面,随意拨弄着挂在架子上的荷包。
在行人看来,这个穿着素淡袍子的俊美青年神情温柔,正在为心爱的女子挑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