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的县令府虽说比不得明州城,但也远超规制,穆生白看着赵一德意味深长的笑,这笑面虎这时看起来才有些变了脸色,最后也没说什么。
赵一德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了一桌酒席看着桌子上的山珍海味,沁人美酒,苏明眼睛都直了,他跟着穆生白单车劳顿这些日子,天天都是窝窝头,冷馒头,偶尔路经哪一处繁华的城镇,方有机会沾点油水。
可是那点油水哪里比得上现在啊,他眼睛都快掉进那壶酒与面前的大盘肉上面了,苏明生性嗜酒,能一日不吃饭,不可一日无酒,特别是这么好的酒,让他当场醉死也心甘情愿。
穆生白虽然也馋,但看上去倒是颇为镇定,还有心思和那赵一德客套谁坐主位,最后还是一屁股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人家都这么要求了,他也不好别了面子。
赵一德没想到他这么客气,表情有些僵硬,咧开嘴笑笑,这才指着桌子上的美酒佳肴说道:“两位尽管吃,不够的厨房还有。”
一听这话,苏明就如猛虎扑食,凡是看到的都往碗里嘴里扒拉,穆生白没他这么神经粗大,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闻那味道,菜里倒是没什么异样,自己到了一杯酒,一股奇异浅淡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警铃大作。
这分明是磨碎了的迷魂草的味道,这草气味极浅,再加上酒香的掩盖,不是擅长此道的绝对闻不出来,可这时苏明已经痛饮了好几碗了,他只得自己小心了。
这草他没解药,毕竟不是毒药,解毒丸解不得。
赵一德似乎并不介意苏明的鲁莽,也跟着痛快地吃菜,但是那酒他却是一滴未沾,这人到底是要作甚。
半个时辰后,只听见苏明的筷子掉到了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没有一点征兆,头直接埋进了面前的菜里。
穆生白心里一哽,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徉作微醺,一巴掌打在苏明背上,“这小子酒量真差,喝这么点就醉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越发沉重,歪头靠在了椅子上。
“大人”
只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穆生白能感觉到刚才还空旷的大堂上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赵一德道:“将这两人绑起来丢到地牢。”
接着穆生白就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动作,然后就被绑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下面那日有些瘦,肉膈得他生痛。
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苏明的脸就在旁边,有两个人扛着他们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幽暗的房间,一人的手在墙上按了一下,书架从中间分开,后面是一道楼梯,两旁点着灯,顺着往下面走就是几道铁杆围起来的地牢。
穆生白刚准备动手,就有听见了书架分开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进来了,自己只有两个人,苏明还在昏迷,逃跑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穆生白松开拳头,打算看那赵一德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