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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2)

江倦瞄了蒋轻凉一眼,存心吓唬他,不就是抄写吗?不识字也能抄啊,就和画画一样,照着画就好了。

说完,江倦拿过他手中的毛笔,然后低头看看纸张上的字,半天也没下笔,好似真是不识字,在琢磨自己该怎么照葫芦画瓢。

蒋轻凉听得心都凉了,他大叫道:倦哥,不识字就不识字,你别乱来啊,我爹事儿可多了,不许我有涂改,写错了就得重新来,我好不容易抄了这么多,不想从头来,倦哥,倦哥!

不是,这真的跟画画不一样,不能照着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别,别让我跪下来求你!

问题不大。

在他的鬼哭狼嚎声中,江倦毫不犹豫地下了笔,然后啊了一声,好像写坏了。

蒋轻凉:

写坏了,这下子彻底回天无力,蒋轻凉往后一瘫,欲哭无泪道:倦哥,我都跟你说了不行。

被坑成这样,蒋轻凉倒也没想着骂人,只是自己捶胸顿足不已,毕竟他倦哥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帮他抄书而已。

薛从筠与顾浦望就没有这个待遇。

蒋轻凉痛并快乐着,他爹实在事儿太多,就算只是一个字写坏了,他也得从头开始,蒋轻凉认命地从江倦手上要回毛笔,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从头写吧。

倦哥,你还画着玩吗?玩的话这一张你拿去吧,我再让人给你取支毛笔。

江倦瞟他一眼,你不看看吗?

蒋轻凉心都痛死了,多看一眼多痛苦一秒,他摆摆手,我不看。

江倦不欺负他了,你还是看一眼吧。

蒋轻凉其实真的不想看,但想着江倦没念过书也不识字,说不定这是他头一回写字,还是看了一眼,结果咦,倦哥,你写在哪儿啊?

纸张上,全是蒋轻凉自己的狗爬字,倒也不见什么写坏了的墨团,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倦哥,你没写,在耍我啊。

江倦慢吞吞地说:我怎么没写。最后一个字就是我写的,你抄在哪里你不记得吗?

蒋轻凉:???

他又看过去,这才发现了问题。

最后一个字还真不是他写的。

但无论是起笔还是字体结构,都与他的书写习惯一样,要不是江倦主动提起,蒋轻凉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抄写在哪里,还真的认不出来。

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倦哥,你识字啊!

蒋轻凉惊得合不拢嘴。

其实只看上几眼就能把他的字迹模仿到这个程度,江倦肯定不光只是识字,但蒋轻凉只想偷懒,他乐坏了,倦哥,原来你这么行啊。快,再来帮我抄一点。

蒋轻凉立刻变了一副面孔,认错认得从善如流,倦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了,再帮我抄一点吧。

江倦说帮他抄,本来就只是心血来潮,说完自己就后悔了,现在江倦已经清醒了,摇摇头说:字太多了,我也不想抄了。何况模仿他人的字迹,倒也不是写得越烂越好模仿,毕竟真的写得太烂了,结构之类的就毫无章法,反而模仿起来更累人一些,江倦说:你的字写得太差了,模仿起来太累了。

蒋轻凉:

可恶啊,有被伤害到。

他为什么要多嘴。

为什么要信了谣言觉得倦哥不识字。

蒋轻凉悔不当初。

错事了良机,蒋轻凉只好自己再老老实实地往下抄写,倒是江倦,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好像所有人全都默认他大字不识,其实就连江倦自己也下意识这么认为这个与他同名同姓的角色没有念过书,毕竟他是在乡下长大的,也没有什么念书的条件。

可之前江倦被皇太后为难的时候,皇太后提过一句,主角受说原身擅长瘦金体。

原身住在乡下,他这个外祖父哪有钱给他买笔墨纸砚来练字啊?

何况真的练起字来,这些消耗又很大,对于一位住在乡下的老人而言,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难不成是那位尚书爹给了钱?

好像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吧?

江倦心不在焉地抬起手,搭在几沓书上,指尖无意识地摸了又摸,江倦低头看看,这是本游记,叫《太平游记》。

他还挺好奇古代的游记的,就拿了起来,蒋轻凉正在奋笔疾书,见状也只是说:这几本书是我同窗借我的,他说是好东西。

究竟有多好,蒋轻凉还没来得及看,江倦一听,更为好奇了,他翻开书页,下一秒,江倦整个人都僵住了。

江倦:???

不是游记吗?

书页上,画幅精美,场景多样,人物更是栩栩如生,可问题是每个人都浑身赤i裸,抱成一团,无遮无挡的。

没有马赛克,尺度这么大,还图文并茂,对江倦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江倦没有看过这种东西,只觉得不好意思,可他又实在是好奇,于是就这么硬着头皮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他不敢细看,翻得也快,哗啦一声又一声,没多久就翻过了大半本,江倦一眼扫过,白皙的手指又要再往后翻去他的动作顿住了。

这一页的最后一幅画上,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腿抬了起来搭在扶手上,另一个人正低着头,是一个埋首的动作。

莫名的似曾相识。

江倦:

江倦:

啪的一声,他几近慌张地合上了书。

毫无预兆的声响,蒋轻凉一个哆嗦,险些写错了一个字,他急忙补救,蒋轻凉边写边问:倦哥,你怎么了?

说着,蒋轻凉抬起头,随之一愣,你脸怎么这么红?

很红吗?

江倦茫然不已,蒋轻凉与他对视,还没多久,他自己的脸也红了,蒋轻凉大叫道:倦哥,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啊。

你脸也真的很红。

江倦:?

他摸摸脸,并不觉得烫,蒋轻凉喊着不让江倦看他,自己却忍不住瞄一眼、再瞄一眼,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倦哥这会儿又太太太艳了吧?

面庞都好似沾上的花色,不对,比那花色还要秾丽。非得说出是什么花,牡丹倒是真国色,可比之他倦哥,又莫名俗气了些,玉兰倒是清透又玉润,却又寡淡了不少。

蒋轻凉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这一刻倒是有些后悔往日没好好念书了。

若是顾浦望在,肯定知道该怎么形容。

蒋轻凉在懊恼些什么,江倦并不知情,他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最可恶的是那本书里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地闪过。

不要想不要想。

江倦努力叫停,可他越是抗拒,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甚至还想起来那一日,舌尖掠过肌肤时的触感。

滚烫、潮湿。

江倦:

垂手立在一旁的管事也发觉不对劲了,他担忧地问道:王妃,您可是不舒服?

江倦喃喃地说:心跳好快。

王爷把人交给他之前,可是交待了王妃是有心疾的,听他这么一说,管事当即吓了一跳,王妃,您可是心疾发作了?奴才这就去请王爷与老爷?

江倦这才回过神来,啊?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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