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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2)

就是不知道夏天到了怎么办。没有可乐,更没有空调。

这样一想,江倦又有点蔫了。

他垂下手,侧头枕在胳膊上,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露出一小截手腕,本该是雪白的一片,偏偏被捏出了几道红色的指印。

喂,你薛从筠蹲了一个早晨,终于抓到落单的江倦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凉亭,正要拿腔作势一番,结果刚一低头就吓了一跳。

江倦皮肤白,这几道红印堪称触目惊心,好似遭受了什么虐待,薛从筠话音一转,你手怎么了?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警惕地说:我就问问,可不是我干的,回头你可不许给我五哥乱说啊汪总管,你也得给我作证。

不怪他反应过度,鉴于江倦的心思之恶毒,再加上昨晚他被收拾得太狠,薛从筠被迫谨慎做人。

老奴见过六皇子,汪总管行了礼,笑眯眯地说,六皇子多虑了。

江倦还在伤心他在夏天失去了空调与可乐,暂时不想理睬薛从筠,薛从筠忍了好一会儿,看他蔫巴巴的心里莫名有点不得劲,就问:喂,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他就是怕被人误会是他惹的,问问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江倦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

作为主角团之一,六皇子在文中是个活宝,专门用来调节气氛。他其实就是个憨憨,也没什么心眼,江倦不讨厌他,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玩。

也因此,虽然不太想和主角团打交道,江倦还是理了理他,他搪塞道:有点不舒服。

薛从筠哦了一声,他是听他念哥说过江倦有心疾,薛从筠继续问:那你手呢?该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他不说,江倦自己都忘了。江倦低下头,他的手和腕子红了一片,看着挺疼的,但其实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江倦摇摇头,没有啊。

薛从筠却不大信,没被欺负他怎么会闷闷不乐地趴在这儿。

薛从筠平日虽然浑,但很有正义感,于是硬邦邦地说:念哥都说了,那日是你把他约到湖边的,你早有预谋。

我看你也不傻啊,薛从筠瞅着江倦纳闷道,问你半天都不说怎么回事本皇子虽然也讨厌你,但我公私分明,你要是真被欺负了,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出个头的。

江倦:

谢谢你了。

主角受知道你是这样的二五仔吗?

想了一下,江倦如实道:是王爷不小心捏的。

薛从筠安静了几秒,从善如流地改口:你就当无事发生。

刚刚他还是正道之光,一听是薛放离就变成了只怂鹌鹑,江倦没忍住笑了出来。

薛从筠也是要面子的,他有点恼羞成怒,气咻咻地抬头瞪人,结果一对上江倦的笑眼,自己就先熄了火。

可恶,真好看。

本来就长得跟天仙儿似的,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不,不行。

他不能被美色迷惑。

真正的美人是他念哥,人美心善,内外兼修,江倦只是徒有其表,他是虚假的美人。

薛从筠努力挣扎。

过了好半天,薛从筠才板起脸,别别扭扭地进入了正题,喂,我送的那枚蚌雀,怎么样?

江倦:?

蚌雀?什么雀?

他一脸茫然,薛从筠提醒道:一块儿牌子,雕了只小雀,看起来摸起来都像珍珠。

江倦:啊?

薛从筠忍了又忍,昨晚我五哥给你的。他不是让人把贺礼全送你那儿了吗,我那枚蚌雀也一起送过去了。

江倦陷入了沉默。

他该怎么说,那几箱贺礼太丰富,他连礼单都没看完,更别说什么蚌雀了,江倦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不过出于社交礼貌,江倦还是很配合地说:我想起来了。

薛从筠满脸期待地盯着他,眼神催促不已,江倦却没了下文,薛从筠不甘心地暗示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倦一头雾水,说什么?

当然是把它夸出朵花来!

薛从筠的虚荣心没能得到满足,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臭着脸摆谱了,你这样的乡巴佬,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好东西吧?

江倦连蚌雀都没见到,根本无从对比,迟疑几秒,他很佛地说:你说得对。

薛从筠:?

迟疑,你妈的,你竟然敢迟疑!

别说天仙了,这下子天王老子来了薛从筠都起了鲨心。

你知不知道这蚌雀有多难养,薛从筠情绪激动,渔民把牌子放进蚌壳,要等上好多年才能把它养得跟蚌珠似的,全天下只有几枚!

江倦:嗯嗯这样啊原来如此我懂了。

薛从筠:

感觉又被糊弄到脸上了。

薛从筠越想越气他好不容易讨来的宝贝上缴了,结果对方还不识货,夸都不知道夸一下,竟然还敷衍他。

我的蚌雀不算好东西,那你说什么才算好东西?薛从筠恼火不已,算了,就算你见过比蚌雀还宝贝的东西,那我也有比它更更好的东西。

你等着!

憋了半天,薛从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库房里那么多宝贝,他就不信挑不出顶好的玩意儿给江倦送去,让他这个乡巴佬好好开开眼界。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薛从筠气势汹汹地走开,彻底忘了他蹲江倦的初衷最后再摸一把他的蚌雀,甚至即将再贴进去几样宝贝。

江倦叹了口气,不顺着他生气,顺着他还是会生气,六皇子是河豚成精吗,整日都在气鼓鼓。

江倦没管他,又安安静静地吹了会儿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返回,但他今天显然很不幸,走了一个薛从筠,又碰上了安平侯。

江倦:

唉,晦气。

他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安平侯却叫住了他,王妃。

江倦只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侯爷。

安平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与弘兴帝独处时,他竟然因为江倦走了神,也没有再坚持让弘兴帝为他赐婚。

他想,是愧疚吧。

放在往日,见了自己,江倦会紧张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讨好他,与现在礼貌又疏离的态度相比,判若两人。

若非清楚他还保留着玉佩,又目睹了他与离王的相处,安平侯只会以为他终于死了心,或者是彻底放下了。

是了,那可是离王。

太后在他面前,都讨不了好,更别说是江倦。他惧他,不敢触怒分毫,更不敢泄露情意,是理所应当。

沉默片刻,安平侯低声问江倦:你可怨我?

这桩婚事,本应落在江念头上,是安平侯与江尚书齐力斡旋,大皇子也从中出力不少,这才让弘兴帝松口,改为了江倦。

他知道江倦心里有他,但他也没有办法。

不啊。

江倦怎么会恨安平侯。要不是他们,江倦就不会与离王成亲,更做不了咸鱼,他真心实意地说:我还想谢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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