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这些大臣们,温榀哪里还坐的住,连朝服都不曾换下,便要去盛府。
“老爷,这都快晌午了,您要去哪里?”温夫人从后院过来,看着还要往外走的人喊了一声。
温榀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不必相送,招呼了马车去了盛府。
如今盛老将军不在,这满府上下便只有盛仲怀这一个主子,且这几日公务繁忙,盛仲怀索性就歇在了御史台,根本就没有回府。
所以,当温榀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盛仲怀。
“你们大人不在府邸里几日了?”
“回温大人的话,已经五六日了,平安和元宝随身伺候着,您不用担心。”府邸的侍卫朝着来人道。
温榀甩了衣袖离开,侍卫有些不知所措,但依旧恭恭敬敬的送了他离开。
温榀走的匆忙,回来的也十分匆忙,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温夫人亲自给他倒了一盏茶送到了他的手里:“老爷,就算再着急,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
温榀一口喝下茶水,叹了一口气:“仲怀这孩子秉性太过纯直,我怕他会惹祸上身。”
“老爷,仲怀刚升了官,怎么可能会惹祸上身,您别吓我!”仲怀有了出息,且亲家他们三年任期满也能回来,温夫人是最高兴不过了。
可今日听到自家夫君这话,吓得小脸一白。
温榀哪里会同妇人说起朝堂的事情,只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你放心,有我在朝堂一日,定然不会让你失了这个女婿。”
温夫人被他这般打趣,瞪了他一眼,传人摆了午膳。
温榀用过午膳后,便拿着那账簿去了御史台找盛仲怀。
不过等他到了的时候,盛仲怀正在审理一件案子,这案子牵扯到的官员虽只是个七品官,但却因为贪污一百两银子被盛仲怀打了三十大板,关押去了劳烦,听后处置。
至此,温榀倒是有些明白那些人为何来寻自己帮忙了。
盛仲怀确实铁面无私。
“温大人,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来找我的?”盛仲怀处理完案件,抬首看见公堂外站着的人,连忙走了下去,询问道。
温榀微微颔首,示意他移步到一旁说话。
盛仲怀让平安和元宝替自己收了案宗,领着温榀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落座,“岳父大人,您来找我沈沐事情?”
看着他还穿着朝服,盛仲怀心中便在思忖着,温榀会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连朝服都未曾换下,还是早朝时的装扮。
不知为何,在盛仲怀的注视下,温榀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与他错开了些,轻轻咳嗽一声,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账簿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盛仲怀接过他手中的账簿,细细翻看了一番,而后蹙着眉,“温大人这账簿从何处得来?”
这上头一笔笔的记得如此清晰,可见是做了许多时日。
温榀便将这本账簿的来历告知了盛仲怀。
盛仲怀拿着这本账簿,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您不用担心。”
温榀看着盛仲怀,欲言又止,略一思忖,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仲怀,你这番为国为民,肃清朝堂腐败本事好事儿,但水至清则无鱼,没有鱼儿这水也就成了活水,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是这账簿,只要他们是未了百姓,何不——”
不等温榀将话说完,盛仲怀抢先一步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您不必再多言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仲怀——”
盛仲怀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平安,送温大人回去!”
外头的平安推门而进,朝着温榀躬身道:“温大人,请随小的出去吧!”
温榀看着盛仲怀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临走时不忘叮嘱道:“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
盛仲怀站在原地,手中捏着那账簿,目送着他离开后,这才坐回了位置上,又将那账簿上的每一笔从头看到了尾。
这些账簿上所记载的他得去问一问,看是否真的如这账簿上所写的一样。
平安送了温榀离开后返身归来,见着自家公子愁容满面的样子,便道:“公子,不如咱们回府去住吧,这御史台到底不如家里舒服!”
且公子为了这些事情都忙了一周了,身子该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