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用过了早饭,便去了约定好的凉亭里。
孔嬷嬷和袁嬷嬷早早就在凉亭里等候着她们了,朱氏则是洗了新鲜的果子过来,搁在了石桌上。
苏凝与盛锦荣远远的便看见了凉亭内摆放的一张古琴,还有桌子也放着许多的东西,有书,有针线篓子等物。
盛锦荣一看见那厚厚几本书就觉得脑袋疼的厉害,刚想借口谎称肚子疼,还趁机溜走,却被苏凝给强制性的拽住了胳膊。
“你若是不好好学规矩,惹了你爹爹生气,就别怪娘以后不帮你了!”苏凝挑眉,颇有一副威胁之意。
盛锦荣想到昨儿夜里才给师父写的那封信,再打量着苏凝面上的神情,只得低垂着脑袋应了,缓缓跟在她的身后去了凉亭内。
“夫人,姑娘万福!”孔嬷嬷一张圆盘似得老脸笑的如同风中的菊花,与袁嬷嬷,朱氏一块儿给二人行了礼,问了安。
苏凝瞥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嘴角带着笑,“都起来吧!”
随后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朱氏连忙给她奉上一盏凉茶
苏凝捧在手心里,慢慢抿了一口,看着自家女儿居然还想坐在身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去给嬷嬷见礼!”
盛锦荣不满,嘟囔着:“方才不是已经见过礼了吗,怎么还要见?”
苏凝见她如此,搁下手中的茶盏冷哼一声:“那你早上吃过饭,以后都不吃了?”
盛锦荣不敢再造词,只得同三位嬷嬷见了礼。
孔嬷嬷上前一步,告知了苏凝她授课的时辰,“每日上午抽出一个时辰教姑娘绣花,半个时辰留给姑娘背诵《女德》《女诫》,中午休息两个时辰,下晌就由袁嬷嬷教导姑娘规矩礼仪!”
苏凝听了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后者的袁嬷嬷。
“老奴教导姑娘两个时辰的利益,先从最基本的站姿,一开始或许有些累,还请姑娘坚持住!”袁嬷嬷拉长着一张脸,冷若冰霜,提前与苏凝告知这学规矩礼仪是颇折磨人的事情。
好让日后盛锦荣同苏凝膏状的时候,知道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苏凝眉眼一弯,同袁嬷嬷道:“您尽管训练她,她从小便跟着不空师父学过武功,每日蹲马步都不曾喊过累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袁嬷嬷放下大胆的教导,不必顾虑她。
袁嬷嬷顿时明白了,心里头也有了把握。
两人将课程安排好,袁嬷嬷便先退下了,由孔嬷嬷上午先教盛锦荣针线活儿。
桌子上有两个针线篓子,其中一个针线篓子是孔嬷嬷从京城里带来的,里面还有绣了一半的帕子,而盛锦荣的针线篓子里则是一方素面的帕子,连包边都不曾包过一针。
盛锦荣的针线活是会的,但并精,她能绣出个样式来,但绣出来的东西能与原本的东西有两分相似,都已经是极好的了。
所以,当孔嬷嬷要教盛锦荣学针线活的时候,盛锦荣颇为得意的扬起了小脑袋,“娘,我都会针线了,就不必学了吧!”
说完还略有些骄傲的看着孔嬷嬷:“嬷嬷不如教我练琴吧!”
这琴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因为苏凝冰不精通古琴,所以府邸里并没有这等物件,但是盛锦荣在宫中夜宴上看过乐师们弹奏,也听过师父演奏过,所以心中觉得,既然师父都会抚琴,那她也要学会,将来和师父一起抚琴。
孔嬷嬷和苏凝并不知晓盛锦荣心中想法,只看出她在发痴,倒是一旁的朱氏见着姑娘又是这副模样,心里一惊,捧着桌上的果盘,递给了苏凝和盛锦荣面前。
“夫人,姑娘,这是外头送进来的新鲜果子,你们尝一尝!”朱氏的话打断了盛锦荣的遐想。
盛锦荣看着那红彤彤的草莓,忍不住伸手要去拿了吃,却被苏凝给打了回去。
“你也不会害臊,当着嬷嬷的面居然敢妄言自己会刺绣,你也不看看自己绣的都是什么,鸡有三只脚的吗,鸭子是没头的吗,让你绣花绣草,你倒是绣出一团乱麻来,还敢大言不惭!”
被自家娘亲揭来老底,盛锦荣不依,捧着针线篓子赌气。
孔嬷嬷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俩说白了就是一个脾气。
“夫人不要着急,姑娘也不必生气,听夫人所言,姑娘定然还是有些基础的,这样就已经比其他人好很多了,老奴当年刚开始学针线的时候,连针都穿不进去了!”孔嬷嬷与盛锦荣道。
盛锦荣面上赧然,似有不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