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门外,两盏红灯笼随风飘动,侯在门外的人正遥遥看着远方,直到听到马蹄声,盛长靖哪里还用的着他们行礼,直接带走了大夫。
大夫被马儿颠簸了一路,这会儿提着药箱子跟在盛长靖身后进了驿站,心里头敢怒不敢言。
苏凝重新给女而换了一套干净的寝衣,这会儿正替她擦拭着冷汗,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立马抬头去看,就见着盛长靖已然领了大夫入内。
“夫人,让大夫给看看!”盛长靖开口道。
苏凝起身退至一旁,让大夫给女儿把脉。
其实苏凝已然孩子吃了一粒退烧药丸,这会儿子见大夫把着脉象,面上露出十二分的担忧,“我本也会医术,但实在心里头乱糟糟的,不敢乱给孩子用,大夫你且好好看,怎么好端端的就病情加重了?”
大夫听完之后,原本还要开口的话,这会儿闭嘴不言,“大人,夫人,盛姑娘身子虚,想来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这才加深了病情,容我开些药,让盛姑娘喝过之后,再发一发汗,切记万万不能再吹冷风了。”
邪风入体,轻则得了风寒,重则可是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听完这话,朱氏直接跪倒在地朝着盛长靖夫妇二人磕首明志:“夫人,大人,老奴自从照顾姑娘以来,就是尽心尽力,万万不会让姑娘失了性命的啊!”
砰砰砰的磕头声在屋内响起。
那大夫将方子写好交给了盛长靖的手中,盛长靖颔首,朝着外头唤了一声:“今夜让你劳累一番,隔壁已经备下了厢房,再烦请歇一歇。”
大夫转瞬便想明白了苏凝话里头藏着的意思,朝着盛长靖拱手作揖之后,就跟着驿站里的侍卫去了厢房歇着。
苏凝没有去看手里的药方子,而是冷冷的盯着地上跪着的朱氏。
正要好好惩戒她一番,忽的听见榻上的女儿叫嚷着什么。
不等苏凝听得分明,朱氏立马就匍匐到了榻前,伸手握着盛锦荣的手,十分热切的喊道:“姑娘,老奴在了,您别怕,老奴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身后,盛长靖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盛长靖直接唤人将其拉开。
且她女儿嘴里唤的不是旁人的名字,而是“师父”两个字。
这声师父不仅仅让朱氏恍若被雷劈一般,更是让盛长靖恨的咬牙切齿,与身边的侍卫嘱咐了一番,那侍卫便出去了。
朱氏被拽到了房门外大声哭嚎不已。
苏凝被扰的头疼,好在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便响起了袁嬷嬷的声音,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那哭声顿时没了。
朱氏扰的夫妻二人头疼不已,见最后一点恩情都耗尽了。
苏凝则是吩咐人将药罐子端了进来,由盛长靖亲自煎药,她则是细心的陪着女儿到了后半夜。
待天刚刚透亮,东方露出点点鱼肚白时,盛锦荣身上的热度才稍稍退下去,苏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可惜,榻上的人还是昏睡着,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盛长靖一早就接到门外来报,宫中的巫祝与不空师父来了,遂去前面迎了二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