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荣不敢相信,一把将那床褥撩在了地上,待看见那空空如也的床榻,彻底的傻眼了。
爹爹真的将她的圣旨给拿走了。
怎么办?
盛锦荣身子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绝望。
朱氏被她这个样子给吓住了,“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等朱氏顺着盛锦荣的视线看了过去之后,也吓了一跳,怎么会,姑娘藏着的圣旨怎么会不见了。
似乎是不相信,朱氏站起身来,将方才盛锦荣给扔在地上的床褥子拾掇了起来,努力翻查着,可惜一无所获。
“姑娘,难不成,圣旨、圣旨是被大人给偷、拿走了吗?”意识到偷字有些不大妥当,朱氏连忙改了口,若真的是大人给拿走的,那岂不是要不回来了?
盛锦荣面如死灰,心里那点点希冀彻底的破灭了。
父亲这是铁了心的不让自己与师父相见了。
这是为什么呀?
她想不明白,明明师父对自己这样好,为何父亲不愿她与师父在一起。
苏凝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朱氏的话,扶着门框,一脚踏入进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儿,快步走了过去:“锦荣,怎么好好的坐在了地上?”
说完,美目瞪了一眼朱氏。
朱氏自然察觉到苏凝的不悦,夫人可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想来一是因为自己照顾姑娘不周道,二是听见了自己方才说道话。
朱氏恨不得掌自己的嘴。
“娘——”盛锦荣扑在苏凝的怀里,小声啜泣着。
朱氏连忙上前将地上的褥子给捡了起来,重新铺在了榻上。
苏凝揽着女儿坐回了榻上,而后吩咐朱氏去外面取了药箱子,这之后便让朱氏去打了热水后站在外头伺候,不许她在进来。
朱氏努了努嘴想要留下,可看着苏凝的神情,最终躬了身子退出房门外头去了。
苏凝手里拿着温热的帕子给女儿擦拭了小脸,又给她脱了鞋子。
一开始,盛锦荣是不依的,可奈不过苏凝的温柔劝说,终究脱了下来。
之间那鞋袜上已然被染红了一大片。
“不是说上过药了吗,怎么又出血了?”苏凝看着那袜子以及脚上缠着纱布上的血迹,心疼的不得了,一边小心翼翼的为她脱下了鞋袜,一边从药箱子里翻出金创药来。
等将脚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苏凝又给女儿把了脉相,好在这次出海遇上海难,并未伤了女儿的身子,加上女儿底子不错,除了受了些惊吓,风寒,其他倒没什么大问题。
“锦荣,方才娘听见朱嬷嬷说什么圣旨,是怎么回事儿?”苏凝将药瓶子给收到了药箱子里,垂眸询问。
盛锦荣靠在软枕上,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苏凝是知道女儿的性子,见一时半会问不出来,索性旁敲侧击。
“锦荣,这次你险些命丧大海,多亏了不空师父,娘得找个机会去好好谢谢他才是。”苏凝侧身坐在榻上,伸手拍着盛锦荣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