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自然是真的。”盛长靖勾唇,双眸异常坚定。
离别的愁绪渐渐被行云流水般的日子冲淡,盛府照旧如往常般平静,不过平静中偶尔又多了一分吵闹。
金秋十月,天下所有的学子们都聚集在兖州城内,这些学子来自五湖四海,汇聚在兖州城各个客栈、书肆内。
因着各地码头相连,今年来参家殿试的学子们少了车马劳顿,很快便抵达在此,且还有一段时日同各个学子们做文章,讨论诗词。
这一日,盛仲怀从学院出来,便与岑远敬相约去见来自翎州城的一个学子,楼铭恩。
此人乃是戍守翎州城将士邹珉的推举给二人的。
盛仲怀在学院外等到了岑远敬,遂掏出袖子里的小像递了过去,“这是他的小像,邹将军说他是一月生辰。”
岑远敬接过小像,又听他所言,不由开口:“那他比你我二人都大,就是不知为人如何?”
“去了就知道了。”盛仲怀伸手邀请他上自家的马车。
平安和元宝见着二人过来,朝着他们作揖行礼,随即打了车帘子,让二人上去。
甫一弯腰上了马车,岑远敬便见着内里端坐着一璧人。
温媪同样一身月牙白长袍,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高高束起,仅簪了一根玉钗,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她身上这件月牙衣裳像是盛仲怀曾经穿戴过的。
岑远敬的视线来回在二人身上逡视了一番,而后朝着温媪行礼:“难得温兄出府一趟,怎么穿了这件旧衣袍?”
此言一出,就惹来温媪一记嗔怒:“你若是敢暴露我的身份,看我以后还理你?”
这次好不容易瞒着爹娘出了府,且还央求着盛仲怀给自己一件衣服,温媪可不想事情给办砸了,她也想看看这满京城的学子们,去凑凑热闹。
盛仲怀轻咳一声:“媪儿,温兄是在同你开玩笑,你莫要当真!”
温媪闻言朝着岑远敬看了过去,果真那人眼中真的泛着点点笑意。
“我不理你们了。”温媪双手环抱在身前,赌气道。
岑远敬见此,连忙同她赔礼道勤,还再三同她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她身份。
温媪这才有了笑模样。
外头元宝和平安驾着马车往长街的客栈而去,尽管路上行人众多,可在他们二人娴熟的车技中,也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寻到道路来,穿过人群,抵达客栈。
这几日,京城内很明显多了许多的儒生。
这也引得不少京中达官贵人的家中设宴邀请那些有名望的儒生前去赴宴。
听说淮南王家中今日就设了一场诗宴,不过想要入宴席的儒生们先得在府门前奏对出淮南王出的题,才能入府过宴,而这宴会的第一名听说能得到一套上等的笔墨。
不少儒生都慕名前往。
马车停在客栈门前,早有小厮过来从元宝手中将马车引走,平安则是进了客栈,朝着客栈里的掌柜的询问了楼铭恩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