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盛鸿便将自己出海遇上暴风雪,路上的耽搁的事情同众人一一言明,且也派了将士将自己的奏折递去了温府,托他送去宫中。
东莱的送的贡品都停在船上,且南浔镇码头有七人帮和将士轮番看守,不怕有人来劫。
陈仲怀赖在盛鸿的怀里不肯离开,吃着盛鸿亲自给剥的栗子,眉眼里都是小星星。
“仲怀,可不许再吃了,瞧瞧你这小肚子!”苏凝坐在边上忍不住朝他伸手。
陈仲怀别过身去笑着道:“娘,今儿守岁,儿子吃多些也不妨事儿的。”
“你这孩子,眼看着过完年又大了一岁,怎么还撒娇!”苏凝嗔了他一眼。
陈仲怀立马屁颠屁颠的朝她走去,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儿子再大,也是娘的儿子,再说了,我同家里人撒娇,除了爹娘笑话,也没人敢嘲笑儿子!”
“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苏凝伸手戳了戳陈永生,她如今是说不过这孩子了。
陈永生暗中瞥了一眼陈仲怀,陈仲怀立马收敛了些。
“娘,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肚子里的弟弟妹妹?”陈仲怀伸手摸着苏凝偌大的肚皮,忽然肚子里的胎儿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他这个哥哥。
喜得陈仲怀蹲下了身子,侧首趴在苏凝的肚皮上:“你乖乖的在娘的肚子里长大,等你出来了,哥哥教你四书五经,教你习武,帮你打坏人。”
苏凝哎呦一声,吓得陈仲怀连忙站直了身子。
“没事没事,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回应你这个哥哥。”苏凝朝着叶婆子伸了伸手,她不能久坐,得时不时的站起来走动一番。
苏清河和盛鸿瞧着她挺着这偌大的肚子,心里骇的不行:“永生啊,你扶着她回屋歇着,这守岁由我们来守着便是。”
“是啊,扶她回去歇着,快去!”苏清河心疼女儿,忍不住催促。
“是,爹!”陈永生二话不说,小心翼翼的扶着苏凝回了房间,替她揉着肿胀的双腿。
苏凝从枕头下摸出一小匣子如同献宝似的递在陈永生的眼前。
“这是什么?”陈永生手上的动作不停,狐疑道。
苏凝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自己打开看。
陈永生打开那方匣子,见里头搁着一沓银票,还有他让张逸轩在京郊买田的地契和房契,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苏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顺着他的取出了匣子里的地契。
“我和爹私下已经商量过了,仲怀那孩子将来要走仕途,咱们过完年就搬去京城,南浔镇的铺面由爹照看着。”苏凝指了指里头的银票,“这是这一年多来火锅店赚得,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我们开销。”
陈永生一直称病不上朝,也不辞官,苏凝知道他有所考虑。
他们得为孩子们的将来谋划,为人父母的多出一份力,孩子也能少走一些弯路,更何况,如今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未出世。
“爹一个人留在南浔镇,我不放心,要去京城,咱们一家人都得去。”陈永生合上匣子,牢牢握住苏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