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许日子,张广白派人送了书信到府上。
当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如同他所说的那般严重时,陈永生觉得张广白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下定决心去见苏凝母子。
不过也好,这样他也能安心的留在府中养病,日日看着她们。
“师父是长辈,去兖州城参加师兄的婚事是应该的,咱们的贺礼我也托温大人送去了,你不必忧虑。”苏凝坐在边一手拿着医书翻看,一手捡起剥好的桔子吃着。
陈永生靠在床榻上有些无聊,想要下榻活动活动筋骨。
只是他还未起身,就被苏凝一个眼神给制止住,又重新躺了回去。
“凝儿,我这些时日喝了你配的药感觉好多了,就不必日日躺在榻上吧。”陈永生小声与她打着商量。
苏凝拍了拍手,将医书合上:“你确定?”
见她起身朝着自己走来,陈永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苏凝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道:“反正仲怀现如今已经想开了,你若是再出事儿,我就带着仲怀改嫁,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没出生,索性也不记得你,我——”
苏凝的话还未说完,陈永生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将昨儿个让暗卫去买的玉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玉镯质地温润,带在手腕上有丝丝凉气,虽然心中喜欢,但面上却并不显露一二。
“天儿热,你别贪凉,这玉镯能解暑气。”陈永生见她极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忍不住轻笑。
苏凝冷哼一声,背转身,抬起手腕细细摩挲着那玉镯,确实很凉快。
八月初。
温榀携家眷去了兖州城,苏清河携陈仲怀去码头相送,并将苏凝准备给定安公主的贺礼搬上了船。
“仲怀,我决定长大后还是要嫁给你。”临行前,温媪偷偷在陈仲怀耳边低声道。
陈仲怀脸颊通红,这一次,他并没有出言反对,望着那船渐渐消失在码头,这才转身同苏清河回去。
船行数十日,温榀一家终于在定安公主大婚的前一日抵达了兖州城内。
在老宅换了身衣裳,薛如兰与温媪母女二人就跟着宫里的嬷嬷们去了宫里觐见齐贵妃。
按照苍云国的习俗,公主出嫁的前一日必须住在宫中,聆听皇上与皇后的教诲,宫中的嬷嬷还要教习她为人妇的规矩等。
锦屏和画春身为苍凌云的陪嫁,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听训。
薛如兰母女二人陪着齐贵妃一起清点着嫁妆和聘礼,十里红妆霞帔,齐贵妃忍不住红了眼眶。
深知,自己对苍凌云有愧。
温媪上前安抚着齐贵妃,说着俏皮话逗她高兴,这才去了她的烦恼。
“明日凌云出嫁,虽说都住在兖州城,但日后也只能逢年过节才能进宫中拜见,本宫是真的有些不舍。”齐贵妃抱着温媪朝薛如兰道。
“娘娘对公主是一片慈爱,这门亲事也多亏了娘娘才能成,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分,张大人会好生照顾公主的。”薛如兰在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