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被皇上呵斥,张逸轩依旧不卑不亢,“皇上,微臣等人并不是有心欺君,而是形势所迫,外头大臣们逼着您做决定,您不想与皇子们生了嫌隙,又不想让外头那些大臣们对您失望,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引蛇出洞。
“什么引蛇出洞,都是些混账话,朕的皇子怎么可能是幕后主使,他们、他们都是朕亲眼看着长大的,各个秉性纯良!”苍敖桀身子往后一退,朝着案首走了过去。
显然这话他自己也不信,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几位皇子真的是秉性纯良,为何只在逢年过节才入宫里来拜见皇上,若是真的不是他们其中一人所为,为何大臣们都知道此消息来了御书房,偏偏他们谁都不来,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受众臣逼迫。
盛鸿为人父,自然明白皇上此时此刻的感受,虽然这张逸轩的话有些不大好听,但忠言逆耳利于行,一切也都是为了皇上。
“皇上,老臣当年为了抵御东莱敌军保家卫国,不顾妻儿,如今能得到长靖的原谅,让长靖认祖归宗,喊老臣一声父亲,可见父子之情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不会湮灭,何不先听一听张大人所说的法子。”
苍敖桀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陈永生,再看看父子二人相似的脸,忍不住长叹出声。
他只是担心最后一丝丝亲情会因为此事磨灭,最终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且说来与朕听听。”
张逸轩将自个的法子一一道出:“两日后元宵佳节,宫中设宴,皇子公主都必须前来,届时,皇上只需指点下刑部尚书大人,届时让牢里看守的侍卫们放松警惕,再让刑部边大人在酒宴上装醉道出范仁勇叔侄受不了刑罚,不日便将真正的幕后之人交代出来,那么宴会上定然会有人坐不住,派人悄悄前往刑部大牢。”
这法子一说出,苍敖桀明显一愣。
张逸轩继续道:“此法简单又是最有成效的,皇上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所以才没有想到此处,再加上外头大臣们施压——”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苍敖桀摆手打断。
“就按照你说的去办,由你去暗中告知刑部尚书大人,秘密进行,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一切都会被外人看出。
张逸轩却拒绝了:“皇上,今日微臣等人入殿,只怕出去就会被人给盯上,倒不如将此事交给盛长靖的夫人,苏郡主去办。”
陈永生忽的想到什么,这个张逸轩居然让他的娘子犯险。
“她一个妇人能办成这事儿?”苍敖桀有些困惑。
原本陈永生还在为此事发愁,当听到皇上质疑小看自家娘子时,如同护鸡崽似得挺身而出:“我家娘子虽然是妇人,但也为苍云国的将士们出了力,调理好了齐王殿下的身子……”
“咳咳咳——”身边的盛鸿轻咳示意他别再继续说下去。
然,苍敖桀双手背负朝着龙椅走了过去,施施然坐下,蹙着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那这事儿就交给苏郡主去办吧。”
张逸轩嘴角微微向上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