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我家中有急事儿,能不能借你的马车用用?”苏凝回头同她道。
苍凌云与锦屏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常人好,他们方才的交谈早就听人了耳中。
“我同你一块儿去,这些刁民居然敢夺了我的东西?”那些酒她是要带回宫中给父皇做寿礼的,居然被这些刁民给夺了去。
当真是山高皇帝远,以为这事儿无人管吗?
苏凝点了点头,同方嫂子交代了,让她给仲怀和苏清河递个话,免得他们担忧,遂领着来福上了马车。
杨宇与杨二郎也各自赶着牛车追上去。
糖水铺子里,方翠芝与自家儿子马峥看着送来的那些东西,对他们口中提到的老陈家啐了一口,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不要脸面的人。
马车穿过南浔镇一路赶至陈家村中,路上行人瞧着这狂奔的马车纷纷避让开来,苏凝扶着车身,挑着帘子看向外头。
锦屏同样蹙着眉头,这般颠簸的土路他们从未行过,看着自家主子也跟着受罪,锦屏更加厌恶那所谓的陈家人。
“那些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苍凌云缓和了好一阵,才适应这颠簸的路程。
苏凝抚着来福的毛发眼神不善:“仇人。”
“什么仇?”苍凌云挑眉。
“我相公是陈老爷子从和邱山里捡回去的,却一直瞒着他,让他给老陈家当年做马二十五年,末了在山里被野兽咬伤,却被弃如敝履,如今我们日子过得好了,他们便眼红,竟敢来我家里造次,当真是欺我家中无人了。”苏凝一咬银牙,寒光乍现。
这才不过多少时日,他们老陈家就在村里作威作福无人敢管了?
“你且放心,有我在,定然不会让那群刁民欺负你。”苍凌云抚上她的手。
马车停在了陈家村村口的那座宅子处。
宅院里有妇人的哭泣声,伴随着孩子的呜咽声。
苏凝听到那声哭喊,心里头十分难受,快步走进了院子里。
“都是娘不好,娘若是立起来,你也不会受这苦,都是娘的错!”前院的厢房大开,杨絮匍匐在榻前抹着眼泪,一双眼睛肿的如核桃似得。
屋内站了不少人,苏凝一进屋那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师兄,鱼儿怎么样了?”望着坐在榻前的男子,苏凝快步上前问道,只是当她看见榻上浑身是血,一脸惨白的陈鱼时,喉咙里仿佛卡了根陈刺似的。
老陈家的人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苍凌云与锦屏跟着进了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心惊不已:“锦屏,去把老陈家那帮刁民给我带过来。”
“是,主子。”锦屏立刻拱手离去。
苏凝快步唤住了她:“劳烦锦屏姑娘去云水镇请晏大人来,老陈家有一秀才,你的身份不宜暴露,还是让晏大人来吧。”
她是苍云国的公主,不能让她暴露身份陷入危境。
苍凌云取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了锦屏,锦屏接过立刻动身前往云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