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陈玉珠一声惊呼,立马跑了过去,推搡着陈保贵,抬眸朝着旁边的二人哭喊着,“娘,三哥你们别吵了,爹晕过去了。”
瞧着老头子晕倒在地上,大周氏一把推开陈富生,直接跑了过去,“老头子,保贵啊,你可别吓唬我啊,保贵!”
陈富生则是驻足不前,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上前蹲在一旁道:“娘,这是个好机会,我去找老四他们赔偿。”
说罢就要起身出去找陈永生算账。
只是他还没起身,就被大周氏一把薅住了袖子,“你给我回来,把你爹给扶到炕上躺着!”
“娘——咱们得去找老四。”陈富生蹙着眉头,一拍手,“对了,还得去找里正,让他作证,免得老四他们不承认。”
啪的一声。
大周氏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陈富生的脸上,“是你爹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陈富生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大周氏:“娘,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
“为了啥?你爹万一有啥事儿,你今年就甭想参加院试。”大周氏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三儿。
如今院里就他一个男人,老大和老二他们都不在,几个媳妇们躲在家里不出来,她一个老婆子能指望谁?
“娘——”
“赶紧扶你爹去炕上躺着。”大周氏的眼神里满是威胁。
陈富生不情不愿的将陈保贵扶到了炕上,站在炕下望着晕过去的陈保贵喃喃道:“爹也真是的,早不晕晚不晕,偏偏等老四走了才晕。”
大周氏坐在一旁掐着陈保贵的人中,恶狠狠道:“你再嘀咕一句,上京的盘缠你自己想法子。”
“啥?”陈富生猛的抬头看向大周氏,“娘,气晕爹的又不是我,是老四,凭啥不给我银钱,我要是考不上秀才,咱们家这些年的辛苦岂不是付之东流?”
大周氏如今心里颇不好受,陈保贵是家中的主心骨,他万一倒下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听听面前三儿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他爹的死活,就一心想着自己个,将来万一老头子走了,她还能指望他?
想到这儿,大周氏看着陈富生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
“三哥,您就别再惹娘生气了,还是去给爹请个大夫来吧。”陈玉珠从外头端了热水进屋,将湿帕子递给了大周氏。
陈富生被大周氏瞧得有些不自在,往边上站着:“这会儿哪里还有大夫肯来,咱们先等等,说不定爹一会儿就醒了。”
闻言,大周氏直接将帕子扔进了盆子里:“你给老娘滚出去。”
“娘——”
“滚!”
眼看着母子二人又要发生争执,忽的躺在炕上的陈保贵幽幽的醒了过来,嘴里喊着陈富生的名儿。
陈富生懒得再和大周氏计较,上前一把握住陈保贵的手:“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保贵撑起身子要坐起来,大周氏立马搀扶着他靠在炕头,眼泪婆娑:“老头子,你可吓死我了!”
“我没事儿!”陈保贵望着泪眼婆娑的母女二人,心里头一阵感伤,他不过就是一时气血上涌晕了过去,根本就没什么事儿。
“爹,您喝水。”陈玉珠捧了水过去,站在炕下等着陈保贵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