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氏躲在炕上,双手死死的拽着被子,心里恨透了苏凝,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憋的她气血上涌,生生涨红了一张老脸,“啥一两银子,啥鸡蛋,我啥时候拿你东西了。”
苏凝冷笑一声,这大周氏可真会借机装傻充楞。
“爹,既然娘忘记了,那我们也不多说了,日后娘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吧,没事儿别往外头走,免得啊,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罢,直接扯着陈永生出了屋里。
大周氏磨着后槽牙,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玉珠,去你娘房里拿一两银子出来给张大夫。”
陈玉珠瞥了一眼炕上的大周氏,见她没有异议,这才敢进里屋,摸出自己随身的钥匙,打开了那匣子,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她身上的这把钥匙,是大周氏这两日才给她的,这事儿除了二老以外,没有旁人知晓。
“爹,一两银子!”陈玉珠将银子递了过去。
陈保贵摸着那一两银子转手便递给了白术,“多谢张大夫了。”
“哪里,哪里,既然没有旁的事情,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说罢,就要领着白术离开。
还不等他们迈出门,就听见身后一直不出声的陈有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爹,娘,鱼儿她娘动了胎气,求爹让张大夫给看看吧!”
光是将这句话说出口,陈有生也是攒了十足的勇气。
张广白和白术对视一眼,嘴角微微向上一挑,“这可巧了,老夫车上刚好有安胎药,你们可要两副?”
当着里正陈田的面,陈保贵岂敢不要?
“多少银钱?”
“不多,不多,五百文就成!”张广白捻着胡须。
大周氏一阵肉疼,但想到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惩治杨絮,便清了清嗓子,佯装一个好婆婆的模样:“呀,老二,杨絮有了身子咋没和我们说,咋还动了胎气,珠儿去取了五百文来。”
“唉,娘,我这就去取!”陈玉珠以为她娘是真的将今儿的事情都忘记了。
将五百文给了张广白,陈保贵立马支着陈民生将张大夫给送走。
临走的时候,张广白去了一趟东厢房,苏凝同陈永生正在屋里等着他。
“师父,您给我二嫂瞧瞧,看有没有大碍!”苏凝这一声师父,让屋里的几个孩子都惊呆了。
尤其是陈鱼,她没有想到四婶婶居然会喊张大夫为师父。
张广白替杨絮把了脉,笑着道:“还好,就只动了胎气,这几日好好歇歇,补补元气,将那安胎药给喝了!”
“多谢张大夫!”杨絮撑着身子红着脸要起身道谢。
苏凝直接将她按下去:“大夫刚说的话你都忘记了,鱼儿,你可要好好看顾着你娘,有啥事拿不定主意的,就来找四婶,知道不!”
“知道。”陈鱼脆生生的应了。
陈有生推开房门进来,手里拿着五副安胎药,一脸的为难,“张大夫,您不是说两副吗,怎么会是五副?”
张广白捻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苏凝啊,我就先走了,老夫日后可在同济堂等着你!”
“是。”
陈永生亲自送了张广白上了马车,目送马车远去后,这才转身回了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