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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 第173节(1 / 2)

“你和我说说话罢。”

“不看书了?”常伯樊不禁轻笑,书一来她连和她嫂子都不说话了,现眼下却是想和他说说话来了。

“不看了,等会儿等事情谈完我把这书借了,带回家去看,这是哥哥的策书,里头有他先生的注释,我想带回去仔细看看,常伯樊你看。”苏苑娘把书里哥哥先生的注释放到了常伯樊眼前。

“啊……”书已被心上人放到了眼前,常伯樊耐着性子往前仔细端祥,见到里头用小正楷写成的批注,看了一眼,就不禁细看了来,还接过了她手里的手自己拿着。

苏居甫家里的这本策书是根据几朝国君公文所成的《策论》的见解,里头有他先生的批注。

苏居甫字迹

潦草狂放,与妹妹鸾飘凤泊,有如游云惊龙的字自是不能比,但他所写的见解,却是苏苑娘这个从小跟着爹爹饱读诗书的妹妹也无法相比的。

苏苑娘读来只觉眼前一亮,常伯樊读来却是全神贯注,手下一页翻过一页,翻过三页停下和苏苑娘道:“我等会儿就和兄长借,他若是借给我们,我们回家细看。”

里头见解不俗,全是治国与官场之道,常伯樊在外面是难以看到这种书的,如若舅兄不介怀肯慷慨借给他和苑娘饱览,常伯樊感激不尽。

“好。”苏苑娘朝他浅浅一笑,“那你先看两页,我们一起等哥哥。”

他喜欢就好,她就不着急要寻话与他说了。

若是在家,两个人在一起,苏苑娘自是说与不说都成,常伯樊都会有话与她要说,她只管就着他的话往下说就是,只是到了外面,常伯樊在家里那些与她说的话都不能说了,苏苑娘心想这就轮到她照顾着他了。

她应该多看着他一点。

“欸……”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常伯樊也是莫名想笑,正要说话,却听外面响起了动静,不等他细听,就见外面三姐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大公子,您回来了,哎呀呀,小公子,您也回来了,您今天可穿得真好瞧,跟年画里的福娃娃一样,来,让三姐抱抱您,沾沾福气……”

常伯樊带着笑站了起来,扶起她:“兄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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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樊没带着她出去,就站着等人,没一会儿,门就推开了,只听舅兄不知和家中哪个下人笑言道:“你们机灵点,要是来客人了别跟人说爷回来了。”

说着他进了门来掩上门,等他反过身来,就见到了正朝他躬身作揖的妹夫,不等他说话,就见他妹妹朝他福了一记,也不喊哥哥,就张着一双亮晶晶的笑眼傻呼呼地看着他,跟个傻子一样。

苏居甫走过去,弹了下她的鼻子,故意冷道:“哪家的傻丫头,又跑来了?”

爹爹家的?不对;哥哥家的?也不对,苏苑娘便依言回道:“是我家当家的。”

苏居甫压根儿就没想听她说话,正要和常伯樊说话,乍一下还听她回了这话,险些被嘴里口水呛到,不禁瞪了她一眼:“没和你说话,你过去坐下,我和你夫君说。”

虽只有一次,但苏苑娘也习惯兄长对她的凶恶与冷脸了,她也是怕被他说,是以不等苏居甫再发话,她转身就乖乖地往先前坐的椅子去了。

苏居甫没动,等她过去坐了下,朝已起身站立的常伯樊道:“我听你们嫂子你们有要事要告知我,什么事?”

常伯樊便在他身边压着声音快快地把苑娘上午在家发生的事告知了他一遍。

苏居甫听到半路就蹙眉,等到常伯樊说完,他交织在一起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蚊子,转身厉眼朝苏苑娘看来。

苏苑娘正偷偷在翻书看,没看到他,只是昂着脖子垂着眼盯着书中下文,很是用心的样子,苏居甫看了一眼只觉头疼,回过头来压低声音与妹夫道:“你怎么就留了她在家里?

她一个小书呆子,她懂什么?”

她是他常家当家主母啊,家里的事都归她管,常伯樊被大舅兄这话问得眨了眨眼,不敢作答。

苏居甫说罢也是知自己颇无理取闹,也是因着这他更是头疼不已,抬手揉额道:“圣上跟本家的人说了你?呵,这倒是奇了,本家有什么人能在这大年三十前进宫见圣上的?要说是老护国公我倒是……”

苏居甫说到这停了下来,他朝常伯樊无语地看去,见妹夫也正是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半晌后,苏居甫轻启嘴唇,细如蚊吟道:“你是说,圣上已经知道,并且查出来幕后之手是你我了?”

“我有所猜测,但是如若是查出来你我,”常伯樊也是轻声回道:“那等着我的不是登门拜访,而是大棍了罢?这事我想了小半天,想来想去,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这个样子,如若是苏家出事,苏家知道是我干的,那等着我的是苏家带人上门砸门,而不是……”

“可……”苏居甫敛着眉头,“可圣上若是对此事轻拿轻放,大过年的,他们就是知道是你我下的手,也不好大年初一就上门砸门罢?圣上是个仁厚性子,他们此举只会无端惹圣上厌烦。”

“那兄长的意思,就是这门我要上?”

“怎么你大年初一就要登娘家亲戚的门了?你也不怕有人笑话你。”苏居甫瞪了他一眼。

常伯樊苦笑,朝他作揖:“那兄长的意思?”

这厢,苏苑娘已拿着书过来了,苏居甫正要骂他没脑子的时候,就见妹妹双手拿着手好奇地看着他,苏居甫想骂都没法骂出口,不由骂她道:“我们商量事情,你过来作甚?过去坐你的去。”

“可是哥哥,”只见眼带天真的妹妹回了他,“苏家的下人看样子不是来找常伯樊麻烦的,倒像是来拍常伯樊马屁的,他一口一个常姑爷的,本家那种性子,如若不是常伯樊身上有利可图,他们怎会这般客气?只会是常伯樊身上有便宜让他们可占,他们才舍得给脸,要是常伯樊得罪了他们,但凡主家露了这个苗头,那些闻着味就知道摆什么脸孔的下人才不会被我这个傻丫头轻易送出门去呢。”

“肯定是常伯樊哪里做得好了,今上不知从哪知道了对他颇有赞词,还对着进宫去请安的护国公夸了他,护国公这才觉得他极有本事,才让本家的人来拉拢他……”苏苑娘说到这也是自然迷茫了起来:“不过大年初一就上门来拉拢,也是怪了,这么着急,急的是哪般?”

“你倒是从来只信他的好!”见这傻妹妹这全身心地觉得是她家当家的本事,也不知她从哪来的自信,苏居甫也是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她说的话,倒不是不能听。

这厢常伯樊已把她拉到了身边手环着她的腰,他那跟舅兄说着话尚略带不安的心已定了不少,这时他朝尚在沉吟中的苏居甫看去,沉声道:“我打算今天等会儿去外祖家走一圈拜年,明天就上苏府走一趟探探虚实,只是有一事想请教舅兄,此事我是跟外祖和三舅说还是不说?”0

第229章

苏居甫默然。

他自幼来京,外祖家怜他一个小儿一人孤身在京,自是对他百般照应,外祖父一家也曾动过接他去家中住的念头,还是他父亲来信劝阻了他们方才搁下。

外祖母曾说他也是他们家的至亲骨肉,苏居甫信他们言词之下的情真意切,可他到底是姓苏,且外祖家自有外祖的行事规章,那是个以清苦保全了自家百年风骨的读书人家,跟他苏家到底是不同的。

苏居甫小时还不明他父亲定要让他凡事不要麻烦外祖的种种规戒,如今他已入朝多年,且还不能明白他父亲的一腔苦心?

佩家走的路长又清苦,外人看来丝毫不显贵,但家中自律森严,无论是外祖还是舅父,从出生那刻起,就已承了先祖遗志,就是不想沿袭,从小被打都要打到继承,后辈子孙焉敢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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