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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 第290节(1 / 2)

刃本来提起这事,是为了让束赶紧离银月部落远点,没成想这招根本不管用。

“不能就这么算了,”束一提这个就来气,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那么大的亏,“走,找狼泽去。”

狼泽正在帮祁白搭祭坛。

从来到大泽边上,狼泽和祁白便开始忙活。

今天这个祭坛意义非凡,不论是搭祭坛用的木头,还是搭建的过程,都是祁白和狼泽亲自做的,没有让任何人的帮忙。

听完束的来意,狼泽问道:“那兽皮袋的味道是不是很难闻?”

“臭死了!臭得我三天都没吃下饭,到底是谁这么可恶,你一定要把人给我......”束气得直拍大腿,然而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那人用兽皮袋兜住我了?”

祁白反问道:“你说呢?”狼泽一手操办的,他能不清楚吗?

束后退一步:“你......你那时才多大?”

束当时不过十五六岁,狼泽至少比他小五岁,那他岂不是被豆丁点大的狼泽打了?

狼泽干活的动作没停,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你那时让我父亲和母父行得是什么礼?”

经狼泽这么一提醒,束也响起自己当年干的荒唐事了。

他那时第一次见到其他兽人跪拜神殿,觉得被跪拜气派极了,便也想让别人那么跪他。

当然这事后来被他老子知道了,他又挨了一顿揍,只这个跪拜,让自己挨了两顿打,束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敢提及跪拜的事情,如果不是狼泽提起来,他自己都忘了这茬。

束心虚地嘿嘿一笑:“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礼节,就是表示尊敬的意思。”

“待会儿祭祀的时候,你去那边,面对着祭坛行一次这个礼,”狼泽淡淡道,“表示一下尊敬。”

束:“......”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接近正午,祁白和狼泽才终于将祭坛搭好。

这是一个用木头和干草搭建起来的半人高平台,平台上只有大概两米见方的浅浅凹槽,看起来并不算结实,至少是不能站人的。

所有银月族人被召集过来的时候都有些懵,他们看着眼前陌生的祭坛,都不知道狼泽和祁白要干什么。

祁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打开面前的兽皮袋,露出其中满满一袋白骨,而这样大的兽皮袋,祁白身前还有两个。

似乎是明白过来这些是什么,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祁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些骨头,都是我们的族人。”

听到祁白的话,几个亚兽人瞬间转过头低声啜泣了起来,其他人也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恶骨族相信兽人是兽神的孩子,用兽人骨头制作出来的骨器,是世间最有灵性的骨器,只要坚持用这些骨器,他们就能与兽神沟通,越是强大的兽人,骨头中的灵性就越强。

毫无疑问,将恶骨族驱赶至草原边境,让他们无法在草原上立足的银月,就是恶骨族认为的,最好的骨器材料。

万骨被清剿之后,祁白和狼泽最先做的,就是找到族人的骨头。

将这些骨头收集起来的过程无比艰难,骨刺、骨锥、骨链甚至还有用头骨做成的骨碗,每收集一样都让祁白触目惊心。

这些还都是能审讯出来的,更多被恶骨带走的族人骨头,在这么多年间,或被遗忘或被遗弃,早就已经无法寻得。

最让祁白痛心的,还是狼泽父亲和母父的腿骨,它们被雕刻成两把骨刀,挂在万骨大巫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祁白甚至可以想到,那个双眼如蛇信的万骨大巫,是怎么阴冷地注视着狼舜和狼芗的骨头,一遍遍回忆他们攻入银月的场景。

这场景光是想想就让祁白心底涌出愤怒,只觉得那万骨大巫死得还是太便宜了。

连祁白的心情都是如此,更不用说狼泽了。

这样深入骨髓的仇恨,不是恶骨消亡就能平息的。

所以祁白坚持让狼泽带着队伍来到草原,来到银月曾经的领地,来到他们曾经赖以生存的大泽之畔。

他要为这些族人,举行一场迟来的葬礼。

第301章

“火焰会涤清一切痛苦与磨难, 我们的族人回到了兽神身边,永远不会再有伤痛和哀伤,他们离开了, 带走了猜忌与怨恨, 只留下了希望与期待,我们不会忘记他们,我们会接替他们将银月不断延续下去。”

祁白柔和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兽人们从来没有为死去的族人们举行这样的祭祀仪式, 可这一刻, 在祁白的低声吟唱中,所有人心中的怒火都像是随着祭坛一起燃烧, 逐渐凝实, 最终变成虔诚而坚定的信念。

草原上突然起了风, 它们吹散浓烟, 穿梭在族人之间,似是温柔地抚过每一个兽人的脸庞, 又似是在向大家缱绻告别。

埋葬骨灰的墓穴是族人们一起挖的。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使用工具, 不知从何时起, 大家扔掉了工具, 用双手将泥土一抔抔挖出。

狼泽庄重地将装有族人骨灰的木盒放入墓穴, 泥土簌簌撒在木盒上。

华国人相信入土为安,不论这样的美好祝愿在兽人大陆是否有效, 祁白都希望这些他素未谋面的族人,可以在他们最为熟悉的土地上安详沉睡。

直到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 扑在墓穴前失声痛哭。

“是我的错, 我当年如果听狼战的, 早早回到部落, 部落就不会被血洗!”

“呜呜呜,是我太愚昧,我早该想到仓神司不会平白送领地给我们,我早该想到的啊!”

还不到十岁的幼崽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痛哭流涕,为什么要用头撞地,他们害怕地左右看看,很快也低低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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