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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 第225节(2 / 2)

从黑山往南面走,连着十几天估计都没有其他部落,再远一些就要遇到战熊云谷和巨鹿了。

缺衣少食的冬天,祁白不觉得有人有那个胆量跑,就算跑了,估计也很难在野外活下去。

而只要这些奴隶在黑山度过了这个冬天,到时候说不定撵都撵不走。

见到祁白和狼泽,工人们纷纷站起身跟他们打招呼,就连胆子小一些的工人,也会怯生生地看两人几眼。

不论见到谁,祁白都会好脾气地冲他们笑一笑。

惹得刚到部落的奴隶们更羡慕了,这些前辈看起来真的好厉害啊,连黑山部落的兽人都跟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除了这些正跟奴隶们唠嗑的工人,还有一大半工人,正凑在打谷场边上,往遮阳棚的方向望去。

看来打谷场上不少族人已经到了,祁白拉着狼泽赶紧加快了脚步。

原本空荡荡的遮阳棚,此时被工人们做的泥坯子堆满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地方,被分成了两半。

骁牛部落被桑火部落打败,当时只有牛朔带着几个族人逃了出去,五六百人的部落,现在就只剩下这七八十人。

此时一个老亚兽人正拉着牛萩的手,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老亚兽人是心疼自己的幼崽,他今天才知道牛萩竟然差点被食人部落当成两脚羊吃了。

黑山部落先是救了他的幼崽,现在又救了他。

而牛萩则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自己的母父,直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像牛萩和他母父这样失声痛哭的牛族兽人不在少数,只不过有的是喜悦重新见到了亲人,还有人是在悲伤已经死去的亲人,随着这些牛族兽人来到黑山,他们再也没有念想了,他们的亲人再也不可能见到了。

牛絮依偎在牛朔怀中,两人的眼眶都有些红,哪怕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打谷场的情况,但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混合着喜悦的悲伤,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抚平。

而与牛族的重逢完全相反,狼族这边的气氛却似乎冷静不少。

狼泽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把肉干和甘薯干塞到几个十岁左右的角兽人幼崽手中,这些幼崽接过食物,话都来不及说,就拼命往嘴巴里塞。

“咳咳。”几个幼崽饿得狠了,其中一个吃得太急一下被噎住。

“慢点,慢点。”跟在狼泽身后的祁白,赶紧上前给他顺顺背,递上竹筒让他喝点水,“你叫什么名字?”

那幼崽一口气把竹筒中的水喝了大半,随后把竹筒塞回祁白手中,听到祁白的问话,使劲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嚼着肉干。

牛朔早在桑火部落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牛族的族人,因此虽然牛族的兽人与其他奴隶吃住都在一起,但有牛朔几个一路上的照顾,牛族的兽人们此时状态都还算不错。

可狼族的这十四名族人,却是回到部落之后,才被留在部落中的狼旷和狼蒲认出来的。

“那孩子没有名字。”一个亚兽人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沙哑,似是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祁白连忙上前几步,将带来的兽皮披在对方身上,歉然地说道:“狼钥,这一路让您受苦了。”

祁白是真的很愧疚,因为在刚刚下山的时候,狼泽告诉他狼钥是上一任族长的女儿,也是狼泽父亲的亲妹妹,如果按照蓝星上的叫法,狼泽应该要叫狼钥一声姑姑。

只不过兽人之间,只认直系之间的亲属关系,父母跟子女之间有的时候关系都很淡薄,就更不用说旁系之间了,兽人大陆上,根本就没有姑姑叔叔这样的称呼。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祁白来说,狼钥是狼泽正正经经的长辈,他没想到头一次见到狼泽的家人,会是这样,总感觉太过草率了。

而当祁白对上狼钥的目光,才发现她头发花白,双目浑浊,已然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可狼泽分明跟他说过,狼钥跟狼旷和狼蒲的年纪差不多大,此时不过也就四十多岁而已。

狼旷声音有些哽咽:“我应该跟着狼泽一起去的,我和狼蒲要是过去了,一眼就能认出你的模样。”

狼蒲替狼钥理顺头发,就像是从前在银月的时候一样,就像眼前还是他们曾经的小妹妹。

“是我的眼睛看不清,”狼钥摇摇头,随后用她那双灰白的双眼,仔细看着狼泽,有些恍惚地说道,“是哥哥的模样,是哥哥的模样,我该认出来的。”

祁白侧过头,不忍看这样的场景。

狼旷深吸一口气,强笑着转移话题:“那孩子怎么会没有名字?”

“那孩子的父亲在战争中死去了,他的母父生下他之后,用鲜血喂养他,没撑几天也没了。”

狼钥慢慢转头,看着另外十三个差不多大的幼崽:“这几个幼崽,差不多都是这样的遭遇。”

那幼崽望向狼钥:“婆婆,我真的是你们的族人吗?”

不论是在东夷时的桑蒙部落,又或者是到了北荒之后的桑火部落,这个怪婆婆,几乎都没有跟他说过话,只有几次他被其他奴隶欺负偷偷抹眼泪的时候,这个婆婆没好气地呵斥了他几句。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婆婆竟然是他的族人,不只是婆婆,桑蒙部落中竟然还有这么多他的族人。

其他幼崽闻言也忍不住望了过来。

从被狼钥在人群中挑出来到现在,他们都不确定狼钥是不是找错人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敢说话,给东西就吃,给水就喝。

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被送回奴隶当中,甚至可能是被打一顿再送回去,毕竟他们吃了这些人那么多食物。

但是现在听起来,狼钥似乎一直都关注着他们,他们不是被随便挑出来的。

“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呢?”狼钥闭上眼,她早就没有了眼泪,声音也像是浸着苦涩,“知道的人,都死了,不如抹掉曾经的身份,就这么糊涂着,糊涂的兽人才能长大。”

憋了半晌,狼蒲第一个没出息地哭了出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些了,咱们的幼崽,我们都能保护。”

狼蒲不知道狼钥一个人在东夷,经历了多少族人的死亡,才能让她这样绝望,只想默默守着幼崽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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