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就这样停下,似乎也很难加分。
陈迹眼神挣扎,默然盯着关雪息。
关雪息安静地躺在床单里,没有进一步的回应,只看着他。
陈迹顿时明白自己停下是对的了,他有些艰难地起身下床,脱下身上没脱完的衣物,背对关雪息,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虚掩着,传出水声。
“喂。”关雪息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冲那边说,“陈迹,你好能忍啊。”
“……”
陈迹差点没绷住:“求你了,少说风凉话。”
关雪息并不承认自己从他的忍耐里得到了恶趣味的快乐,还要诉苦:“我也好难受啊,怎么办?”
浴室里人声静了片刻,只有水声。
半晌,陈迹道:“关雪息,你想让我出去,还是自己进来?”
“别,那就没完没了了,我妈要查岗的……”
关雪息钻进被子深处,闭上眼睛闷声道:“我自己努力吧。”
“……”
“自力更生”差点意思,但他们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同时进行最后一步,气氛便与平常不同。
淋浴声淅淅沥沥,陈迹的气息被遮去大半,偶尔才传出一声较为清晰的、沉重的呼吸声。
关雪息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只听着他的,脑内画面乱闪,结束时手都酸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点犯困。
陈迹出来时身上还没擦干,只围着条浴巾,叫他去洗澡,否则一身汗不舒服。
关雪息浑身骨头都懒了,不肯动。
陈迹站在床边盯了他几秒,忽然掀开被子,打横抱起他。
关雪息的脸颊猛然贴上对方没遮没挡的胸膛,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陈迹道:“某人叫也叫不动,不就是在等我抱吗?”
关雪息无语:“胡说,我才没有。”
陈迹道:“你的十句‘我才没有’里,九句是嘴硬。”
关雪息道:“但这句是真的。”
“哦。”陈迹抱着他走进浴室。
按理说关雪息这么高的个子,也不轻,陈迹竟然一丝气喘都无,稳稳当当地放下他,还问:“要帮你洗吗?”
关雪息连忙推他出去:“不用了,你歇着吧。”
等关雪息洗完出来,陈迹已经衣冠整齐了。
关雪息在他光明正大的注视下穿上衣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
但天已经黑透了,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走吧?”
“嗯。”
陈迹牵起关雪息的手,带他去退房。
虽说着急回家,但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恋恋不舍。
明明刚才黏糊得都过火了,现在竟然仍觉得不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再见”。
“我送你回家。”陈迹说,“再陪你一会儿。”
关雪息摇头:“太冷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才七点。”
“哎呀,七点已经很晚了。”
关雪息推他:“快走,不许啰嗦。”
陈迹被推开两步,又坚持走回关雪息面前,固执地说:“不行,我送你回家。”
关雪息:“……”
不送又怎样?他一个十七岁的大男生,还能被狼外婆吃了不成?
但某些人就是不嫌绕远麻烦,爱吃苦,那就让他吃呗。
关雪息没辙,只好让黏人成精的男朋友陪自己一道回家。
路途不近,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达关雪息家小区门外,不得不分别了。
陈迹说:“睡前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