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真的一点都不好。于他而言,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短到根本不足以让他去彻底淡忘一个人,却可以长到过去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里,每分每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缱绻温情的岁月里,他们曾经爱得很深很深。所以,他怎么能在她提出了分手后,就真的信了她,真的就从此对她不闻不问,让她独自流浪,孤独地深陷囹圄呢?
她丝毫不知他的内心沉浮,只轻蹭着他的脸,声音柔柔:“你本来就是个混蛋呀,混蛋温行知。”
“对,我就是混蛋。”他紧紧锁住了她。
当了三十多年的混蛋了,却偏栽在你的身上。
追你,爱你,仰望着你。
到如今,已经多少了个年头了?
从他们在一起,到分开,再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六年。
可她哪里会知道,他爱她,远不止六年。
那是横跨她和他整个青春的年岁,也是他始终甘之如饴的,真正原因。?
第66章 克星
“所以, 混蛋温行知,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他真的很奇怪。
南苡却没得到他的回应,他只依在她的肩处, 呼吸有些渐沉。
“睡着了?”
“没有。”这个问题倒是回得快。
那就是不想回她了。
她啮啃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这么闷啊温行知, 什么都不告诉我, 真讨厌。”
和平安镇那会儿一样。
叫人白白担心害怕。
“那就别管我啊, 我这么闷, 你还喜欢?”他懒着声, 冷不丁就蹦出这么句没心没肺的话来。
她听了,小嘴一翘, 扭头就要走:“不管你, 行了吧, 狼心狗肺。”
他笑, 又把人扯了回来锁进臂弯里。她后背贴着他,看不清表情, 偏了头瞪他:“干嘛?不是不让管吗?”
小狐狸,作得很。
两人贴得密不漏风,他轻易地凑在她耳边,痴痴地吻着她:“怎么不让你管, 我就乐意被你管着, 管一辈子都行。”
她心头狠颤, 不像是被他吻的, 像是被他话里似有似无的承诺给激的。
喝了个酒, 人都变成了大情种。
以后要多喝才是。
她被他紧紧拥着, 全副身心都贴在了他掌中。
喝过酒的人浑身都散着热, 房间里开了窗也觉得闷, 时间长了,他身体里的炽热好似会传染,带着她也跟着浮躁。
“温行知,热。”她轻手推了推他。
微微拉开的一丝空隙里涌入空气,清凉袭来,她松了口气。
“热?”他将她再次贴回自己,开始啄吻着她的颈间,低哑道,“那就再热点,好不好?”
他的手已经不分由说地作起祟,绕过她的腰,“撕拉”一声轻响,是她裙子拉链被拉开。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这人正常时候就已经够她受了,今晚喝了酒格外粘人,谁知道会变成什么禽兽。
“明天我还要去见林胜吉导演呢。”
她在他怀里抗拒得不行,温行知烦躁地皱起眉:“见他干嘛?”
“不是你打的招呼吗?献礼片。”
这人办事儿自己都不清楚的吗?
温行知果然想了半天:“哦,忘了。”
喝了这么多酒,记忆力不好也正常,她点点头:“所以我……”
她是准备趁机说辞一番,表明今晚不行,谁知道那个禽兽不如的人就冒出了一句:“影响吗?”
南苡:“……”
一夜暴行。
这么久以来,他们的每一次亲密,都像是要将二人离别后的那三年遗憾,悉数找补回来。
吧台对着就是落地窗,整个房子里只有玄关处的灯开着,昏昏沉沉的时候,落地窗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她被反身贴在那面镜子上,身体好像是被横冲直撞后的车祸现场。
他气息乱得要命,缥缈着气声在她耳畔呢喃着情话,她听得羞极,偏头要躲。浪潮翻涌,一浪更比一浪凶猛,直卷得人毫无自主之力,随波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