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泰王要想成事,拉拢朝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当年养父何至于选了兰州首富的女儿做自己的妻子,让养母至今心里依旧不平。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多少就得成倍回报,马明瑞一直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此并不觉得有多委屈。
说起来,他这个同马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养子,为了泰王殿下坐上那个位置也着实付出了不少。
可如果此次举事最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马家阖府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马明瑞这辈子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可怜虫。
宇文怿面上显出一丝嘲讽,富贵险中求,更遑论帝位?
他面色淡淡道:“如果等到有十成把握再动手,你觉得那把椅子还能轮得到本王头上?”
他把脸转朝正面,朗声道:“诸位请放心,本王同恪亲王早已经达成协议,他会一力支持本王登上帝位。”
在座的苏家老少人等一听此言,视线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半晌没有说话的恪王世子宇文曜。
宇文曜终于动了动他的薄唇:“诸位无须怀疑恪亲王府的诚意,父王已经年迈,如若不是宇文昭逼迫太过,他老人家依旧在登州颐养天年,而本世子更是过惯了清净闲散的日子,早已经萌生退意。”
言下之意就是恪王府对那个位置没有分毫兴趣,之所以选择支持泰王,完全是因为同永泰帝有仇,咽不下这口气。
只要能把宇文昭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他们父子甘愿重新回到登州府生活。
且不说苏家人和马明瑞信不信这样的说辞,苏琳的母亲,忠勇侯世子夫人韩氏却为女儿女婿以及全家人的选择感到忧心忡忡。
此刻她和苏琳也在西郊别苑,母女二人就在距离探香阁大约几百尺远的一座亭子里。
纵然郁郁葱葱的梅树遮挡住了韩氏看向远处的视线,她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今日别苑中的气氛不同往日。
韩氏蹙着眉头道:“琳儿,母亲还是觉得殿下此时举事有些急躁了,连这梅林都能藏得下的兵马,是不是太少了点?”
韩氏不是没有见识的普通妇人,聪明之处丝毫不亚于苏琳,又因为年纪更长的缘故行事更加追求稳妥。
此次马明瑞带来的兵马不过五千,同京畿附近的驻军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
而且她和泰王夫妇不一样,皇室的陈年旧事听说过也经历过。
恪王和先帝为了帝位的纠葛争斗,废太子宇文昊当年是怎么被废黜,又是怎么被流放到漠北,这些都是教训!
他们都是在帝位争夺中输过的人,再次重振旗鼓怎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女婿的才华能力她是看在眼里的,可真的同那两人对上,估计还是太年轻,心又不够狠,手段也不够毒辣,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苏琳浅浅一笑:“母亲太过多虑了,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马明瑞此次所带的五千人马全是精心训练好几年的精兵,况且殿下对恪亲王和宇文昊从来也没有真的信任过,一直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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