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寒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时,只见两只手机被丢在沙发上。
林嘉树的手机还亮着屏幕,界面上是微信文章,标题——
“孕妇为什么那么想要?”
靳司寒眼底拂过一丝笑意,迈开长腿走进卧室里。
嘉树正半椅在床上发怔,想着郁遥给靳司寒打的那个电话,要不要告诉他,忽然,鼻尖席上一阵清冽干净的沐浴液气息,她一转眸,靳司寒英俊的脸庞,蓦然被放大在眼前。
嘉树眼神狠狠一抖,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一只修长大手搂住了腰肢,将她猛地带向那具光.裸甚至还滑着水珠的胸膛!
“想要了?嗯?”
许是刚沐浴完的原因,他的声音没有平时那么清冷,仿佛带着温热的水汽,低低哑哑的,有些倦柔。
那只带着沐浴热气的大手,往她裙摆下探去……
嘉树反应很快的并拢双腿,却恰巧将他的手夹在了腿间……
她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
靳司寒唇角的笑意有些邪肆,“夹得这么紧,怕我跑?”
“……”
这男人说话还真是……不含蓄!
她立刻松开,可那只大手却灵活快速的一下子俘获了她的禁区!
“……!!!”
靳司寒想要一个女人时,谁也无法阻止——
何况是嘉树,一个嫩豆子,根本玩儿不过他!
就在那只大手要为所欲为时,嘉树小手一边推搡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边急急开口提醒:“郁遥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果然,靳司寒的动作,戛然而止。
男人黑眸沉沉的注视了她三秒,松开她的身子,走向客厅去取手机。
嘉树脸色烫热的收拾着自己,注视着他只围了条白色浴巾的挺拔身影,眼底滑过一丝落寞。
在郁遥的事情面前,她的所有事情都要退后。
现实的,令她心凉。
靳司寒在客厅里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回应着,嘉树没心情去听,将脸蒙上被子,侧身睡着,放空情绪。
客厅里,靳司寒回拨过去时,是沈焰霆接的。
刚才沈焰霆用郁遥的电话打给他的。
“靳,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遥遥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她皮,要让你多费心了。”
靳司寒应了一声,却是打趣道:“不碍事,不过,你打算一辈子跟郁遥这么僵着?”
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得出沈焰霆护着郁遥,宠着郁遥,却独独不与她谈爱字。
那头的沈焰霆,轻笑了一声,笑意有些无奈,“这样,不是很好吗?”
既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着她,又可以保护她。
她是郁欢的妹妹,而郁欢是怎么死的,沈焰霆忘不掉。
他适合娶个没什么感情的,与他政治联姻的妻子,而不是能搅乱他心湖的郁遥。
当年,他和郁欢,差点就要领证结婚了,就在领证的前一晚,郁欢被绑架。
郁欢死后,十五岁的郁遥就被接到他身边,姐姐的死,对她刺激很大,郁遥刚来他身边时,闹绝食,打他,甚至用水果刀刺他的手臂,沈焰霆愧疚,一声不吭的被她当沙包发泄。
他将那个红着眼脆弱无比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告诉她,他和郁欢领过证,是夫妻,所以,他是她的姐夫,他会代替郁欢,照顾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发泄够了,声音颤巍巍的问他,这辈子还会娶别的女人吗?
沈焰霆当时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不会了,以后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所以,郁遥一直以为,沈焰霆和郁欢,是领过证的夫妻,也才会那么自然的叫他姐夫。
靳司寒失笑道:“不过,郁遥可不是那么听话的女孩子,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她可从来不觉得。”
“她年纪还小,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世界,她对我,不过是依赖。”
郁遥于沈焰霆而言,终究太年轻。
其实他们这种圈子,老少配一点也不奇怪,沈焰霆也不过三十二岁,郁遥小他十岁,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岁数,配上一个最美好年轻的姑娘,一点也不为过,只是,沈焰霆的心境比三十二岁,要大的更多更多,而他肩上所背负的,不止是个人的情仇爱恨,还有更多更多比这些,更重要。
他无法全心全意给予郁遥寵爱以外更多的感情,也没有把握可以陪伴她暮雪白头。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开始。
他已经祸害了一个郁欢,若是再失去郁遥,他这辈子,将永远活在地狱里。
靳司寒没再多说什么,他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都是一片凌乱,又怎么有资格去说教沈焰霆。
每个人在自己的感情里,都是盲者,都有误区,不撞南墙不会回头。
撞了南墙,也不一定会悔过。
“好,我会好好照顾郁遥的,你放心回京城吧。”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走进卧室里,只见床上的女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靳司寒轻手轻脚的躺上床,手臂轻轻拢过她的身子。
正如沈焰霆所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在感情里,又有谁是知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