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这个名字时,徐曜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他就已经回过神来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并不是燕来,说实话,他要比燕来还要漂亮许多,一张脸孔生得几乎挑不出一点错处。
是啊,燕来怎么会在这里。
徐曜迟疑的瞬间,男生的神情浮现出细微的不悦,不多,但足够被徐曜捕捉。似乎是他的目光令对方有些不舒服,男生瞥他一眼,没有交谈的意思,转头就走。
徐曜慢一步跟上去,想要叫住男生,可对方见他跟上来,走的速度更快,下定了决心要甩掉他。
这时手机响起,徐曜的头脑被唤醒,低头接起来。
电话里是他的助理,见他接了电话,马上谈起了晚上会议的事情,徐曜一直想接这通电话,不想真接到了却这么心不在焉。
稍许工夫听完公事,徐曜交代几句自己过一个小时就回去后挂断电话,再顺着男生消失的方向看过去,对方早已没了踪影。
徐曜不知为何站在原地等待了一阵,之后回到座位,也向着撞到人的那一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有个位置是空的,那个男生并没有折返。
第3章 我哭了
徐曜回到了座位,赖星维立刻像是等他许久似的,忙不迭靠过来一阵抱怨:怎么这么慢?再迟一会儿舞蹈就要开始了。
徐曜瞥他一眼,赖星维被那熟悉的白眼球看得头皮发紧,顿时老实不少,匆匆改口:这不是下个节目是芭蕾舞么,怕你错过,你不是挺喜欢看芭蕾舞剧?
徐曜是个工作狂人,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爱好:我喜欢看芭蕾舞?
赖星维理所当然道:以前小燕在的时候,经常陪他去看芭蕾的不是你?我和俞炎找你多少次你都爱搭不理!
徐曜一时没说话。
燕来这个名字在他心里被封印了好几年,一直尽可能地不去提,可今天像是都赶在一起了似的,接二连三地想到这个人。
徐曜低声道:别提他。
赖星维没听清,也不知道哪句话又戳中了徐曜的神经,看徐曜的脸色说沉就沉,不由得十分嫌弃:还以为你出国几年已经改了,怎么还跟个酸脸狗似的,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过去的我,别以为我怕你啊。
酸脸狗是赖星维等朋友给徐曜起的外号,起因是徐曜过了青春期之后变得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认人,这脾气跟有开关一样,好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不好的时候就是条疯狗,逮着谁咬谁。
这时,舞台上的灯光变幻起来,烟雾从舞台后方蔓延,舞台的投影设置得仿佛童话梦境,左右各有一队穿着洁白舞服的男女优雅上台。
赖星维只是嘴上浪一浪,实际不敢真惹徐曜,只嘱咐一句开始了,认真看,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徐曜有些出神,看着台上整齐优雅的舞蹈,思绪早已飘远。
说实在的,他对芭蕾没什么兴趣,早些年看得多是因为那段时间里燕来这个艺术生对芭蕾有兴趣,他为投其所好,跟着看了不少的舞台。
现在早就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他比现在小,凡事太过自信,觉得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没有人不服他,没有人不喜欢他。
仗着自己和燕来是邻居又是朋友,还有一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自以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谁知高中毕业费尽心思准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表白,却在表白的前几分钟,意外听见了燕来对旁人的告白。
那个旁人好巧不巧还是他的父亲。
一下子,少年意气土崩瓦解,一场表白仪式被他闹了个天翻地覆,燕来尴尬震惊的神色成了他最后见过的画面。
现在,也就赖星维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还不知道当初那场表白仪式的真相,换了别人,别说提起燕来这个名字,就是半点相关的消息也会刻意避而不谈。
灯光暗了又亮,舞曲也已经告一段落。
赖星维在一旁鼓掌鼓得手都麻了,激动不已想要拉着徐曜一起鼓掌。
看见了吗!跳得太美了,我说她是仙女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
徐曜淡淡道:领舞第八拍的时候失误了。
啊?赖星维只顾着看他最近在追的漂亮妹妹,根本没注意其他,你别挑刺,小小失误也是正常的,场面这么大,紧张不难理解,你先别说这个,刚刚有没有看到第三排的那个女孩
没等说完,徐曜已经起身站起来:我先走了。
赖星维一句话堵在嘴里,脸色和他头发快变成一个颜色:这就走了?等都结束了我还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下,哎哎哎,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再等会儿。
徐曜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冷着脸道:一个半小时,你爸在我这儿都没这个面子。
听这个话就知道徐曜是真的已经待不住,赖星维哪敢再拦,老实松开了抱着徐曜的手。
徐曜瞥他一眼:版权的事情我明天找你,你要是不来
赖星维伸出三个手指头对着天花板保证:来!我肯定来,不来我这辈子找不到女朋友,哥,我就再说一句话。
徐曜无语望他,赖星维飞快道:她的名字叫乔乔,好兄弟,帮帮我。
徐曜:
徐曜:闭、嘴。
徐曜头也不回地离去,再次路过后排之时,那个空位上依然没有人影。
徐曜路过,走到门口时,那颗缀在嘴边的美人痣再次浮现他的脑海,停顿几秒,他找到安排位置的负责人,询问道: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叫什么名字?我想看一眼他的信息。
徐曜衣着气质表明他非富即贵,负责人不敢小觑,犹豫着道:这不太好透露,请问您是?
徐曜拿出名片:满星传媒。
满星传媒是全国最大最权威的造星工厂,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机遇,负责人只看了一眼,不知是谁这么幸运遇到这种好事,忙露出笑容,乐呵呵应道:好的,稍等,我给您查一下。
离开会场之后,康遥十分空闲,他没回宿舍,直接去了校外酒店的总统套房。
来的这两天,他一直没有住回学校,已经在外住了两天,康遥的账户里尚有一些存款,姑且够支持他现在的消费。
已经开始了钓鱼,他更没什么可急的,吃饱喝足之后,康遥才有心查了查自己的银行账户,余额显示四位数。
对他而言少得可怜,也意味着只剩三四天可以浪的时间。
不过这也没什么,经济压力和生活压力都不会让康遥有什么发愁之感,真叫他分心的只有这具身体常年跳舞留下的肌肉损伤。
真是不舒服。
康遥不喜欢忍受疼痛,因此这辈子也不打算再跳一次舞,他扑倒在床上放肆入睡,全然不在意记忆里常做的早晚练习。
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绝对不跳。
这一觉睡了足足四五个小时,再睁眼时,康遥被手机咚讯群的提示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