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段非拙急忙竖起一根手指,不能在剧院里提这部戏剧的名字!要叫它这部苏格兰戏剧!
Z莫名其妙为什么?《麦克白》怎么了?
嘘!!!段非拙嘘得更大声了,提起这部戏剧的名字会招来灾祸的!
可是那些演员还不是在台上麦克白、麦克白地嚷嚷吗?
说人物的名字没关系,但是不能说戏剧的名字!
Z双眉紧促什么乱七八糟的
反正就是不能说!连我都知道这个规矩,你就入乡随
话还没说完,段非拙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Z狠狠地吻住了他。
段非拙瞪圆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吻似乎只持续了几秒,又像是持续了几个世纪。
直到肺里的空气快被掠夺一空的时候,Z才放开他。
段非拙捂住嘴,惊恐万状你你
Z用拇指摩挲着自己嘴唇我早想这么试试了。
你
感觉不错。
你!
接着,Z又给了他第二个吻。
段非拙起初想挣开他,徒劳无功地尝试了几次之后,他放弃了挣扎。
Z稍稍和他分开,给了他一次呼吸的时间。
然后是第三个吻,第四个吻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细密地落在嘴唇上。经历过前两次那种深吻,段非拙的心思已经被勾起来了,这些浅浅的亲吻根本满足不了他。
当Z再度和他分开时,他忍不住发起主动进攻。他踮起脚,想捕获Z的嘴唇。
然而Z只是一把推开了他。
快开幕了,回去跟你的诗人先生看戏吧。
段非拙差点气晕过去。
你!他满脸绯红,气急败坏地瞪着白发警夜人。
Z得意地笑了笑,宛如一名老练的猎手发现猎物掉进了他早已准备好的陷阱。
段非拙鼓起腮帮子你是在吃醋吗?
不可以吗?Z反问。
段非拙叹气可以。当然可以。全世界就你最有资格吃我的醋。
Z揉了揉他的头发。阿尔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顿时被弄得一团糟。
隔着墙壁响起了报幕员洪亮的声音。《麦克白》的第三幕要开演了。
我回去了。段非拙说。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骤然熄灭。
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剧场那边也传来观众们惊慌失措的叫嚷。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电了?
可恶,我是来看戏的!退票!
谁在踩我的脚!哎呀,都说了不要踩我的脚了!
Z一把抓住段非拙的手臂别慌,也许只是电力故障。
剧场方向有人喊道观众们,请少安毋躁!工作人员正在检修电路!请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撞伤或踩踏到他人!
难道那些激进分子真的要闹事?Z怀疑地自言自语。
段非拙觉得可能性很低。假如真的发生这种事件,而且叶芝和茉德冈小姐那样的名人也卷入了进去,历史上肯定有记载的。但段非拙不记得这回事。
不过,这条世界线的历史和他所熟知的历史本就存在少许不同。也许这场停电真的是一场蓄意的阴谋呢?
黑暗阻挡不了Z的脚步。他习惯了失明,因此有无照明根本影响不了他。
他拉着段非拙走向走廊尽头。段非拙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跌跌撞撞地跟上他,好几次撞上了Z的后背,或是踩了他的脚。
忽然,走廊的顶灯亮了。
剧场中的人们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报幕员急忙宣布,中断的戏剧再度开演。
但是走廊里却多了一个人。
他,或者她,不知何时堵在了段非拙和走廊出口之间,披着一身染血的裹尸布,戴着一张僵尸般的面具。
这身装扮让段非拙不禁联想起爱伦坡的短篇小说《红死魔的面具》。
那人的打扮就和小说中的红死魔一模一样。
Z挡在段非拙身前,机械义肢弹出利刃。
什么人?!他厉声问。
红死魔一言不发。
段非拙凑到Z耳畔是是红死魔。
什么玩意儿?Z的表情扭曲了。
红死魔!爱伦坡!你没读过吗?
段非拙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Z作死地提起了《麦克白》三个字,所以才招来了红死魔?麦克白诅咒竟然是真的?!
我拦住他,你快走!Z低吼。
我不能丢下你!我和你一起战斗!
话音未落,Z便飞身冲向红死魔。
刀刃化作一道银光,刺向红死魔那僵尸般的面具。
红死魔往旁边一闪,灵巧地躲过了Z的刀刃。
段非拙轻轻摩挲他的黄铜指环他遵照泰勒斯先生的嘱咐,一直往其中储存能量,现在正是使用的时候了!
他从指环中提取能量,化作一道冲击波,袭向红死魔。
刚刚才躲开Z利刃的红死魔又遇上冲击波,只能狼狈地矮身躲过。
Z早就预判了红死魔的行动。当对方躲闪时,他的另一只手也弹出刀刃,同时刺出。
啪的一声,刀刃挑飞了红死魔的面具。
那面具高高飞起,撞上天花板,然后砰地落地,滚了几滚。与此同时,那条裹尸布也飘然落地。
面具和裹尸布下没有脸,也没有身体,空无一人。
它不是人!段非拙惊叫。
我也发现了!Z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