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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2 / 2)

段非拙想说几句话宽慰Z,可他说不出来。不论说什么,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难道他几句话就能抚平Z这么多年来的伤痛吗?根本像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高高在上地施舍怜悯。

过了好一会儿,Z开口是不是吓到你了?

什么?段非拙倏地抬起头。

你好像很讨厌看到我的身体。每次我洗澡的时候你都会逃跑。你觉得我的样子很恐怖吗?

段非拙哑口无言。他意识到Z好像对他产生了某种天大的误会。

不、不是的!他叫起来。

你不用给我面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Z的语气有些自暴自弃。

我不是因为那个!段非拙窘迫地说。不只为何,他的耳朵忽然变得好烫。你身上有很多疤痕,确实有些可怕,但是我我不敢看你洗澡是因为那个不礼貌

Z似乎觉得他的答案很滑稽。你不用说了。

真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段非拙提高声音,我不讨厌你,一点儿也不讨厌,我

他的声带仿佛变成了卡壳的机器,怎么也运转不起来了。

最后他只能讷讷地望着Z我希望你能知道,我

Z微微一动,一缕白发垂落肩膀。

我知道了。

窗外,春季的原野郁郁葱葱、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漫天乌云,洒在两个人脸上。

火车抵达了国王十字车站。望着车站的玻璃穹顶,段非拙由衷产生了一种回家的喜悦。

下了车,他在月台上遇见了两个意外的人。

其中一个是色诺芬。这黑发黄眸的男子倚在柱子上,吹着口哨,一脸梦游似的表情,好像他是无意中走到这儿来的。

老大!看见Z和段非拙,他懒洋洋地摇了摇手,想不到你们竟然活着回来了!

Z嘴角抽搐怎么?不希望我活着回来?

哪有,我由衷地表示喜悦!

色诺芬嘴上这么说,但Z一转头,段非拙就听见他小声嘀咕可恶,居然毫发无损,我又输钱了。

这家伙怎么天天拿别人打赌啊?

Z转过身,面向段非拙我和色诺芬待会儿要去拿托运的货物,就不送你了。

他说的货物指的是从斯通医生那儿没收的东西。

段非拙都想和他告别了,然而话还没说出口,Z忽然语出惊人

从下周一起,你来异常案件调查科上班。

嘎?!段非拙发出介于人和橡皮鸭子之间的声音。

Z像是没听见他的怪声,继续淡定地说你还不算正式成员。一周来上个三天班没问题吧?

问题大得很啊!

色诺芬笑嘻嘻地火上浇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因为你表现得很出色,所以我们打算提前录用你啦!

不是说你们只录用年满二十一周岁的人吗?!段非拙抓狂。

哎呀,事急从权嘛。我们现在这么缺人手,雇佣童工就雇佣童工咯。色诺芬摊开手。

段非拙的冷汗一瞬间就浸透了衣服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啊

当个普通文员还需要什么准备?你是不会写字还是怎样?我们又不是让你白打工。付工资的好吧!

不好!段非拙内心惨叫。他才不要去苏格兰场呢!他才不稀罕警夜人的工资呢!他要回家,他一辈子都不要走出家门了!救命啊!

然而Z哪里管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俊美无俦的脸上像是写了那就这么定了一行字似的。

明天早上九点,苏格兰场见。他嘴唇一弧,向段非拙伸出手。

望着那只手,段非拙欲哭无泪。

他很想拒绝,可拒绝需要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哪来的理由呢?总不能直接告诉Z对不起,干不来,因为我是你们的死对头秘境交易行的主人吧?

对一般人而言,能去苏格兰场当文员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他要是拒绝就太可疑了。

他只能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握住Z的手。

Z摇了摇他的手,接着猛地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段非拙一个趔趄,撞进了Z的怀里。

白发警夜人短暂地拥抱了他一下,接着一把推开他,若无其事地和色诺芬走向货运车厢。

段非拙呆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搞什么啊Z是在是在捉弄他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

当他们离开,石中剑才敢开口完了,小子,完了。你有什么遗言吗?我建议你早点立遗嘱,挑好棺材、墓地和墓志铭。我听说有些人会在别人的墓碑上乱刻墓志铭,所以还是早点儿决定比较好。

你闭嘴!段非拙仰望天空,眼含热泪。

段非拙在法兰切丝广场49号下了车,挥别林恩先生,接着拎起行李登上楼梯。

到了家门口,他正要掏钥匙,门却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撞向他胸口,宛如一只愤怒的小鸟,差点儿把段非拙的内脏都给撞到位移。

主人,欢迎回来!

阿尔穿着围裙,兴高采烈地说。

石中剑忽然冒出来一句一回家就有个小男孩身穿女仆装啊不是,男仆装迎接你,总觉得此情此景有些微妙呢。

段非拙翻了个白眼,将行李箱和外套一一递给阿尔,至于石中剑,他直接把它丢向柜子。石中剑滋儿哇乱叫。

我读过报纸了,主人!报纸上说阿伯丁连环杀人案已经告破了!虽然报纸上没提您的名字,但我知道您一定居功至伟!

阿尔一边挂起外套,一边向段非拙投去崇拜的眼神。

那些记者不会把您的名字写下来的,他们只想把功劳记在本地警察头上。就像雷斯垂德每次都要抢福尔摩斯的功劳

段非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沙发,一头栽倒在上面。

我也没做什么

他一直觉得,阿伯丁连环杀人案还没有完全终结。邓肯麦克莱恩仍然不知去向。必须等他也落网,案子才算真正尘埃落定。

您太谦虚了!阿尔喊道,真可惜我不像华生医生那么妙笔生花,否则我一定会把您的事迹记录下来,告诉全世界您有多么伟大!

段非拙把脑袋埋在沙发靠垫中你要真那么干,警夜人明天就该带着银手镯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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