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几乎要过来请李绝回去了。毕竟夜越发深,难道还要他在这儿过夜吗?
那也太惯着他了。
突然星河开口:“你的事情,你自己料理,跟我无关,我也管不着。毕竟涉及王府之类,我也实在没资格管。”
李绝听“跟我无关”,就有点不服:“我的事,姐姐一概都能管。”
“你听我说完,”星河望着李绝的眼睛,缓缓道:“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姐姐说是什么,我都答应。”
“你答应的太快了吧,”星河微笑,言语却很坚决:“我要你以后都规矩些,尤其不许再这么私自前来。”
李绝仿佛被迎头棒喝:“姐姐……”
星河眯着眼睛看他:“你不能答应?”
李绝清楚,因为先前的事,她心里必定过不去。
又察言观色,看她这般表情,当下不敢过分:“我答应就是了,那我……不私自前来,要是找容霄的话,可以见姐姐吧?”
星河琢磨:“只要别过分,是正当的会面便都使得。”
三四天后,星河去往宁国公府。
这是庾清梦跟她约好了的,两个少女见了面儿,说笑几句,清梦接了她到屋内。
说了些许闲话,清梦把丫头们支了出去,自己去到床头,开了个暗格。
里头有几本书,庾清梦将上面的一本取了出来。
星河知道必然是她先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什么春工,早就臊的不行,心都暗自跳快。
清梦向她招手,星河才走到床边坐下。
落座之前,却发现在床头上搁着的,赫然正是她先前送给庾清梦的那把玉麈。
只是如今她一心忙着“好学”,并不在意别的。
清梦把书放在膝头,打量星河的脸如桃花,忍笑道:“你怎么了,这还没看呢,就先脸红了?若是看了……还了得?不如不看了吧。”
星河满心想看,却又羞于出口,便只拉住清梦的袖子:“四姐姐。”
庾清梦嗤地一笑,却又正色叮嘱道:“我还是要再告诉你一遍:你看过,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提防别去干就是了,为的是叫你别给人骗了。只千万别因为看了,就也动了心的想着去学,知道吗?”
星河急忙点头:“知道了。我会规规矩矩的,只是看看罢了。”
清梦这才将书慢慢地打开。
星河好奇的了不得,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却见果然是一张图画。
画工颇为细腻,一男一女,像是在卧房之中。
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寻常图而已,可再瞧,星河低呼了声,捂住了嘴。
本以为这对男女衣冠楚楚,可细看才发现姿态不妥,而两人身下,竟是寸缕皆无,正自递送的势头。
星河的眼睛竟不敢直视,忙移开,四处乱飞了一会儿,却又重新看过去:“这、这是……”
“你再看就是,多着呢。”庾清梦轻声说。
星河伸手,手指微微发抖,掀开了一页,突然她怔住。
男人在后,女子在前背对男子,仿佛回头凝睇。
姿势跟先前的不同,但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星河的目光有些朦胧,突然想起李绝喝了药那次,浴桶边上,岂非也是这样?
她想到这个,顿时想到那曾硌着她皮肉之物,当下瞪大双眼再去看画上所描那器物,却见颇为纤细柔弱,并不如何,至少……跟她所碰到的大不一样。
星河定了定神,又翻了几页。
她终于知道这种事是该如何去行了,但也仅只如此。
场地各有变化,姿态亦是不一,星河并不觉着很有趣,只是有些新奇,但很快这新奇感也消失了,剩下了一点迷惘惶惑。
难道那真的不是?
不是最好,怪可怕的。
庾清梦看她原先还面红耳赤的有羞怯之意,但渐渐地就只是疑惑。
她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四姐姐……”星河的唇动了动,那么私密羞耻的话语却实在不能启齿:“没有。”
假如问出口,庾清梦不就知道她差点跟李绝铸下大错吗?那将怎么解释?
清梦并不问,只把画册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回到桌边坐了。
喝了半盏茶,清梦问起侯府里容晓雾的亲事,星河不敢透露,就只拿下半年没好日子那套搪塞。
庾清梦只是闲话,并没想刨根问题,她淡淡道:“倒也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像是我,估计我的事就是下半年了。”
星河愣住:“什么下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