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荣在钟利民的办公室眉头紧皱,“祁连安呢?这王八蛋现在玩失踪了?”
钟利民道:“他也亏的很惨,都不敢来见我们了。”
“还说他是我们的福星,哼,我看是扫把星!”
正说着,有人敲门。
门被推开,祁连安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他走了进来,声音沙哑地道:“今天是涨的。”
钟利民问:“涨了吗?我刚看还是跌的。”
“就这会儿时间,涨了将近2个点!”祁连安进来颓废地坐下,他最近生病,每天都活在冰火两重天之中。
钟利民和徐光荣听到好消息,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但祁连安话锋一转,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还没跌到位,很多分析师都说,至少还要往下跌15个点,才到底部。”
徐光荣点头道:“我这边的分析师也是这么说的,还要继续跌15%左右,才会到底部筑底,然后慢慢反弹。”
还要再跌15个点?
那就是还要1个亿的保证金。
祁连安:“要不,你们现在割肉,亏2个多亿离场。”
“那不行!”钟利民不能接受巨亏离场,否则他就真的离破产不远了。
徐光荣这个人赌性也很大,他平时看着比钟利民理性,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面对几亿的亏损,他也不愿意接受割肉。
因为眼见底部就在眼前,两人都选择继续扛。
钟利民问徐光荣:“你们公司的职工基金有多少钱?”
徐光荣:“六七千万吧。这个钱不能动,动了就真完蛋了。”
钟利民叹了口气道:“是,这笔钱不能动。但是,到最后如果实在没办法,借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徐光荣摇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祁连安看了他们一眼,又道:“我也跟亲戚朋友借钱了,我打算在接近底部的时候加仓,摊低成本。”
钟利民和徐光荣没说话,谁不想底部加仓,关键是没钱啊。
大家聊到晚上,散了后,各自去筹钱。
徐光荣的宋荣记股票早就转让给人了,他开始出售各种资产,钟利民手上就只剩下宋荣记的股份可以质押。
本来油价下跌,买了大量原油期货空单的宋荣记应该能赚不少钱,股价眼看能马上拉起,谁知,有媒体报道,宋荣记由于前期被股民大骂,在承受巨大压力之下,在油价下跌前就把期货平仓了。
看到这个消息股民捶胸不干了,直接把宋荣记股票往下砸了12%。
钟利民手中的宋荣记股票原本有一千多万股,股价最高的时候,价值差不多1亿,现在缩水只剩7000万不到。
价值7000万的股票拿去质押,最多能到手3500万元,而且手续麻烦,时间也来不及。
钟利民只能忍痛割爱,想把宋荣记股票转让出去,但他手上的是限售股,还有几个月才解禁,只能协议转让,但协议转让不是谁都有兴趣的。
最后能接手的只有大徐家,大徐也是个老狐狸,他把价格压的特别低,只愿意给4000万,钟利民又不愿意4000万出手。
而石油价格眼看又往下挫了几个点,再不补交保证金,就会被期货公司强行平仓。
正当钟利民焦头烂额之时,他接到了叶昭的电话。
钟利民心底很恼火,还得假装若无其事,道:“哎哟,叶总,怎么想起我了。你看你把宋荣记的股价搞的,你就等着我给你秋后算账吧。”
叶昭笑道:“钟总,你还挺淡定啊,这个时候,不应该四处撞墙吗?”
“你!”钟利民被气得,“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就是想要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告诉你,我钟利民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电话那头的叶昭,依然笑意盈盈地道:“钟总你想多了,我哪儿是要看你笑话,我是来解救你的。”
钟利民:“你要干什么?直说。”
叶昭:“我听说你要转让你手上的宋荣记股份。”
“是又怎样?你要买?”
叶昭道:“对,我想这个时候对宋荣记有兴趣的人不多,我就是那不多之中比较靠谱的。”
“你的宋荣记股票也不能卖啊,你哪来的钱?”钟利民知道叶昭除了宋荣记,没有其他的大额资产,他不相信她真能买的股份。
叶昭故意炫耀道:“我借了一个亿买了原油期货的空单,赚了点小钱,刚刚好可以买你手上的股份。”
在钟利民亏得头破血流的今天,听说叶昭在原油期货上赚了大钱,这感受,跟割他肉差不多!
他老昧的!钟利民暗暗骂了几句粗口,但他不敢骂出声,说不定叶昭是现在唯一可以解救他的人呢。
钟利民好奇问:“你赚了多少?”
叶昭“嘶”了一声,谦虚道:“不多,四倍杠杆,也就30%而已!”
1亿本金,四倍杠杆,30%,那就是赚了1亿2千万?
钟利民的心在滴血,仿佛叶昭是从他身上赚走了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