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六十年代末从京市到这里来下乡的知青。”叶昭吃了口面,味道鲜香,叉烧肉切地薄薄的,微甜而不腻,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叉烧了。
巧姨在她对面坐下 ,继续吃河粉,“我以前在生产队,跟几个知青打过交道,你妈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
不会这么巧吧?叶昭赶紧道:“我妈叫金静之。”
“金静之?金静之?”曾二巧想了想,摇头:“没印象。”
“巧姨,如果我要找我妈以前的资料,除了去档案馆,还能找谁啊?”
“曾屋围就两个生产队有知青,我在下生产队,没听说过你妈的名字,那她可能在上生产队。”曾二巧给她介绍了一个人,叫梁婆的,让叶昭自己去问她,“就住在后面收破烂的大棚里,她上午不开门,你下午再去找她。”
周六还要补半天的课,曾祥吃了早餐背上书包准备出门,被他老妈叫住。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的饼店订了生日蛋糕,你中午放学顺道拿回来。”
曾祥拒绝:“我中午不回来。”
“下午不上课,你不回来,又要去哪里?哎,你作为哥哥不能这样的,你把蛋糕给我送回来先。”
“没空!”曾祥直截了当拒绝完,直接走了。
“哎!”曾二巧拿她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他,我让店家送过来。”
“巧姨,你给我订生日蛋糕了?”叶昭实在不敢相信,本来以为遇到了村霸包租婆,谁知道是个菩萨。
要不是自己是个穷光蛋,对方是个包租婆,她还真以为遇到了杀猪局。
“村里发了好几张月饼券,我拿月饼券兑的蛋糕。我也是想吃蛋糕了,刚好你生日,这不就巧了嘛。”曾二巧走到阳台冲着楼下喊,“哑巴!哑巴!把那家人给我赶走,今天就让他们搬。”
回过头,曾二巧跟叶昭抱怨:“没见过这么贱的男人,带着二奶跟自己老婆孩子住一起,什么东西。收了他们房租我都想捐出去,晦气!”
她的菩萨包租婆,头顶闪着金光。
巧姨打牌去了,哑巴在楼下赶人,叶昭去了一趟档案馆,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问了人才知道档案馆每周四开门。
从档案馆回来已经将近十二点半,进院门的时候,听见摩托车响,她住脚回头,只见摩托车停在她跟前,车头上挂着蛋糕盒子。
曾祥没下车,只把蛋糕盒递给她,给!
果然,口是心非是bking的一大特征,真是巧姨的好大儿。
叶昭接过蛋糕,揶揄笑道:“你不是没空吗?”
曾祥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也不反驳,骑车欲走,他又想起什么,“跟我妈说老板多送了半磅。”
叶昭没听清,“什么?”
曾祥以为她不懂什么是“磅”,随口解释道:“老板多送了半斤。”
叶昭听明白了,“哦,半磅啊?半磅没有半斤,半斤是250克,半磅大概是……226.8克。”
装逼谁不会?
被她装到了,曾祥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哎,你不用这么防备我。”叶昭作为外来者,她并不想跟房东崽子关系搞得不愉快,她决定破局,“巧姨喜欢我,主要还是因为她想让我给你补课,她是爱屋及乌……”
“你的意思,我是屋顶,你是屋顶的乌鸦?”
叶昭:“!!!”
这逻辑……满分啊!
第11章 故事
午饭之后,叶昭要去找收破烂的梁婆打探当年知青的消息,顺便把之前她们偷偷藏起来的破烂给卖掉。
带着妹妹提拎着装了破烂的蛇皮袋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处听见巧姨在楼下骂街,好像是那家要被赶走的租客,男主人带着二奶跑了,只扔下他老婆孩子,无处可去。
这把巧姨气得够呛。
姐妹俩正进退两难,却见巧姨迎面走上来,吓得小琴手里的蛇皮袋“哐当”掉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铁器声。
巧姨盯着蛇皮袋,脸色微沉,似乎在问,不是骗我说是两袋红薯吗?
叶昭知道巧姨正气头上呢,她可不敢招惹,立刻马上没有一丝犹豫地滑跪,主动如实招来:“巧姨,这是我妹捡的破烂……”
她轻轻拍了拍背锅妹,继续道:“我们现在就去处理掉,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坚决不会再把破烂带回家。
态度看着还挺诚恳,曾二巧挥挥手表示这事就算了,她怕她们不认识路,又往门口指了指:“出门左转,往后面那条街走到尽头,500米左右就到了。梁婆爱贪小便宜,小心她骗秤。”
“好嘞!”
按照巧姨指的方向,在村西口最偏僻荒凉的地带,找到了收破烂的破棚房。
叶昭站在棚房门口往里看,除了一间小棚屋之外,里面还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杂乱地堆放着各种破烂。
这个位置,如果她没记错,未来有四条地铁线交汇,是深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区。
叶昭对着这个地段都要垂涎三尺了,等她有钱,一定要来这一片买地建房。
“有人吗?”
叫了几声,里面出来一个黑瘦老奶奶,估计就是梁婆,老奶奶态度极为不耐烦:“叫什么叫!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