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厮磨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和色气。
顾流寒身子僵了一瞬,用余光瞥着桌底那只不安分的腿。
这有什么不好,吃个饭而已。祁延脸色冷了些。
祁野继续蹭着顾流寒,散漫地打了个哈欠:可是顾总已经跟我约好了,等会儿我们去公司看项目。
是吗,顾总。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还冲着他俏皮地眨了下眼。
那样子又野又痞。
但是下一刻,祁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搭在他的大腿上,还露骨地捏了捏。
顾流寒也看着他,耳根微红,面上却淡定地一批:是的。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缓缓变得炙热,祁野眯了眯眼,首先做出妥协,把腿收了回去。
他没想到顾流寒竟然还能跟他对着騒。
嘶。
等以后追到了人,那方面应该会有很多乐趣吧?
他这么想着,眸色又沉了些。
腿上的那只手似乎想要撤离,祁野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握住。
手心贴着手背,滚烫的温度直传达到心底,勾得人头皮发麻,心情一阵愉悦。
祁野坏心思地用拇指在顾流寒的手上摩挲画圈,还将另一只手搁在桌上正对着他撑着脑袋,漂亮的小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看着男人耳根的红逐渐蔓延到脖颈,他眼底的笑意就要炸开了一般。
对面的两人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祁棠在看着窗外发呆,祁延垂头皱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地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调着情。
顾流寒尝试着挣脱那只手,动了几下,却被握得更紧了。
他索性心一横,自暴自弃地反过去牵住了祁野,惩罚性地捏了捏他不安分的小手指。
祁野轻挑了下眉,学着顾流寒的样子捏了回来。
两人正玩儿得起劲儿,祁延忽然开口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顾总,那您晚上有时间吗?没有的话,明天有吗?祁延一副约不到顾流寒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祁野不耐烦地啧了声嘴:没有,他的时间都被我承包了。
本来因为公司的事儿,就着急上火被逼得一直在爆发边缘的祁延,一听这话,那脸色当即就变得很吓人:
我跟顾总说话,你插什么嘴,你一个小辈,懂不懂得什么是对长辈的礼数和尊敬!
祁野嗤笑一声:长辈?你见过哪家的长辈会把小辈往火坑里推?哪家的长辈会鬼鬼祟祟地进小辈的房间偷东西?
祁延被他一噎,一时没说出话来,又觉得在顾流寒面前被这样怼很丢人,他脸都要气绿了。
一双眼死死盯着祁野,像是要把他吃了。
祁野也不示弱,慵懒地跟他对视,漂亮的眸子里尽是轻蔑和高傲。
他不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掩饰。
当然,他喜欢一个人也坦白得很露骨。
比如现在桌下紧紧相扣的两只手。
半晌后,祁延首先败下阵来,刚才气昏了头他都差点忘了,今天约顾流寒是有正事儿的,没工夫在这儿陪小畜生瞎闹腾。
看身旁的祁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祁延有些牙痒痒。
祁野都已经跟顾流寒打得这么火热了,这傻儿子再不抓紧,就没机会了,那可真的是什么都输给了他这个废物哥哥。
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祁棠的成败关乎到公司的存亡,就算是让这个儿子恨他怨他,他也要逼着儿子去争。
用脚狠狠踢了祁棠一下,祁延给他递眼色。
祁棠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还是出声邀约:顾总,要不这样吧,你跟哥谈完了项目,能不能抽一点时间给我,我想跟您谈谈之前您介绍给我爸的那个项目。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又被祁延踢了一下。
祁棠忍着疼眉头微蹙,硬着头皮说完了。
他觉得有问题,那就摆到明面上来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父亲不肯说,那就他来说。
正好他上次跟顾流寒说的那本祁野观察日记他带来了,打算等会儿趁着哥不在,就偷偷给他。
桌上沉默了一会儿。
顾流寒对祁棠的邀约,既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他深邃的眸子如一泉深潭,微微眯起让人猜不透情绪。
祁延以为提项目的事儿让他有点不高兴了,赶忙打圆场:棠棠主要还是想请您吃饭,项目的事儿不着急。
他扯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心里想着,顾流寒可真不好伺候。
祁野那小畜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跟他嬉皮笑脸的。
就在他以为气氛还会继续沉闷下去时,顾流寒忽然扭头看向祁野:去吗?
祁野摩挲着他的指尖,笑着回答:顾总,这是你的事儿,问我干嘛?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不可遏制地漫起一丝愉悦。
什么都问他,这说明顾流寒在意他。
那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一点?
他这么想着,重重地捏了捏顾流寒的指尖。
身旁的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祁棠看着两人这一来二去,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顾总,上次我说的那个东西,带了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您。
顾流寒眉心一跳,垂着眸思索了下:那等会儿一起吃个饭。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祁野手下的动作顿住,染着笑意的眸子逐渐冷沉。
一旁的祁延见事情成了,终于狠狠地松了口气,看向祁野的眼神都带了些得意。
还是他儿子优秀,他就说,祁棠样样都比这小畜生好,顾流寒怎么会丢了珍珠去捡鱼目。
那行,你俩去吃呗,我先走了。祁野松开了握着顾流寒的手,起身就要走。
顾流寒却一把反拽住他:去哪儿。
阿野这样子是吃醋了?
这么一想,他嘴角的笑险些压不住。
回家去,给你俩腾地方。祁野下巴一抬,态度有些冷漠,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刺儿。
随后他甩开顾流寒的手,双手插兜大步出了咖啡厅。
他这一走,最高兴的当然就是祁延。
没想到小畜生这回这么自觉?
那顾总,你跟棠棠好好聊,我也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他朝祁棠使了个眼色,抓起椅子上的公文包也紧跟着离开了。
一时间,身旁的座位空了下来,连那份温热的体温也不再,顾流寒眸子闪过一丝情绪,但很快便被他掩去。
看来今晚,得哄一哄阿野
怎么哄呢?
他喜欢什么?他好像说过,期待自己主动亲他?
但这样的话,狼崽子会不会以为自己追到手了?
顾流寒微微眯起眸子,眼尾的一颗褐色小痣很轻地跳了下。
不行。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