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寒双手合十搁在交叠的长腿上，抬眼看了他半晌才回到：不是。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不太严谨，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又松开，补充道：目前不是，以后会是。
祁棠看着他的目光很专注，像是要把这个人穿透一般。
其实他心里是觉得，顾流寒这样的人，跟他哥不配。主要是两人之间的社会地位以及各方面的差距太大，不是说他哥不优秀，而是顾流寒过于优秀，以至于这段感情怎么看怎么不平等。
总之，他感觉祁野很大可能是被顾流寒玩儿了。
思索了下，祁棠问他：你对我哥，是认真的吗？
他打心底是期盼着祁野好的，虽然知道这种事儿认不认真靠嘴说说也不顶用，但他就是莫名地想问一问。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话一出口，顾流寒的面色忽然就凝重了起来。
那双泉潭一般深邃的眼眸坦荡地迎上他的目光，磁性低沉的嗓音满是诚意：
认真。很认真。
被他这么一弄，祁棠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笑了两下：我就是随口一问，就觉得顾总您这样的，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什么会看上我哥。
我没有说我哥不好的意思，就是怕他说着顿了一下，眼睛扫过顾流寒，却发现男人依旧一副凝重的模样。
就是怕他被人耍。所以如果你要不是认真的
我认真的。
祁棠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流寒打断了。
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坚定，让人很难不相信。
怔了一下，随后祁棠轻松地笑了起来，他之前就听说过顾流寒这人，做事严谨认真，除了对工作和合作商过分严苛外，再没有其他不好的言论。
他既然说是认真的，那想必应该是认真的。而且刚才顾流寒看祁野的眼神，他即便是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那种深情。
在爱情里，眼神，是最骗不了人的一种东西。
那你现在是在追我哥？祁棠语气柔和了些。
顾流寒垂着眸点了点头，冷峭的眉峰微微蹙起：他真的很难追。我也没有把握。
祁棠：？？？
他瞪大了眼，有点难以置信，那个在商场上人人敬畏的大佬，竟然说出自己没有把握这种话？
一时间，祁棠有些憋不住笑。
他哥真的有那么难搞吗？虽然这几年都在国外留学，但凭着印象，他这个哥哥，其实一直都是外冷内热，又心软的纸老虎。
比如高中的时候，他每次在学校里看见祁野过去打招呼，都会收获一记冷眼，但在他被同学欺负的时候，祁野又会站出来，臭着脸帮他解决掉这些麻烦。
不过好像是在他去国外的第一年，听说祁野出了点什么事儿，从此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在感情方面有些儿戏，还包养过小明星。
但祁棠始终都相信，一个人变化再大，本性是不会变的。他依旧觉得他哥是天下最好的人。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跟我哥说吗？祁棠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顾流寒面无表情：你不会。他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话让祁棠再次一怔，随后忍不住轻笑一声。
原来祁野是这么看他的？
他还以为祁野一直都不喜欢自己。
祁棠抿唇想了下，忽然拿出手机递给顾流寒：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顾流寒眼神看向他，没有说话。
没别的意思，你要追我哥，我想我应该是个很好的帮手。祁棠笑起来，嘴角的两个梨涡漂亮地跃动下，那双眼里也闪着诚挚。
顾流寒点了头，随后两人加上微信：谢谢。
以后我哥有任何情况，你都可以找我商量。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作为你这么坦诚的回报。
祁棠眉眼弯弯，起身坐到了顾流寒的身旁，凑近他耳边轻语到：
我高中每天都跟踪我哥，写了一本他的观察日记。
说完他笑了起来：有机会的话，给你看看。
顾流寒眼神看向他，那张冰冷的脸有些融化，眉眼间的神色都缓和了许多，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
嗯。
这时，祁野刚跟陈洛谈完事情回来，还没走近，就看到两人亲密地凑在一块。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顾流寒竟然笑了
那样和煦温柔的笑，他从来没见过，但是今天对着祁棠，顾流寒笑了。
一时间，祁野有些五味陈杂，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揪住般难受得紧。
那双平时爱笑又痞气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祁野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棠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帮姐夫追老婆Q_Q
知道你们都心疼棠棠，他很惨，但以后会有人来爱他哟，大概是在番外（调皮.jpg）
没想到签约了发文还得被审核，淦QAQ，
第三十章
却不想，直接撞上了迎面过来的服务生，耳边啪啦一声响，杯子掉落在地被摔得细碎。
祁野的西装外套被淋湿了大半，还好是黑色的，红酒浇上去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还散发着一股味道。
服务生当即就慌了，点头哈腰地道歉，说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能来这个场地的，都是大佬级别的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因为这一场不小的动静的，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包括祁棠和顾流寒。
祁野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顾流寒那双深邃的眸子，他心头一酸，猛地回头，对服务生丢下一句没事。随即转身就要走。
顾流寒看着祁野的反应，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起身要追上去，胳膊却忽然被人拉住。
祁棠轻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说：告诉你个秘密，我哥喝醉了会断片，什么也不记得的那种。而且会很软，很好哄。
随后他放开了顾流寒的手，下巴冲着远处的身影一抬：去吧。
顾流寒长腿一迈，很快就追上了祁野，看着面前人一脸冷漠的样子，他心猛地跳了跳，脑子里响起祁棠说过的话。
很软有多软。
顾总，你把祁棠一个人丢在那里不好吧？祁野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说话也是反讽带刺。
顾流寒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平静地回：你是我带来的，我把你一个人丢下才是不好。
他面无表情，但心底却是微微泛起涟漪，莫名有点喜悦。
原来阿野吃醋时，是这个样子的。
先把衣服换了。他拉住祁野的胳膊，语气强硬不容人拒绝。
祁野冷眼看他，也不挣扎：去哪儿换，招标会怎么办。
顾流寒脚步停住，同他对视，对方那双漠然的眸子刺得他心脏微微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