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他的目光锁定了梁嵩:“那就是梁户老师!”
梁嵩一脸的轻松平和,被他怀疑也只是笑笑:“那就到我分享我的发现了吧?”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呀,提一下,旁白里用的是他们自己的本名,对话的时候大家会用综艺里的代称
第24章 尚书
梁嵩很老练地往台上一站, 也不急着把东西亮出来讲,而是就着刚才的话题又展开聊了聊:“冯宦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大家调查出来的这些只是其中冰山一角。”
“我也说了,他为了自己那永远填不满的欲望, 牺牲谋害了太多太多人。”
“无论是忠臣、平民, 还是家族、商行等等各方势力, 都深受其害,整个国家在冯宦的祸乱之下,已经只是徒有其形,内部被以冯宦为首的一系列损公肥私之人蚕食,已经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
“在座的各位, 都是在此危难之际有一定觉醒意识的人, 不论是为国还是为己,‘杀’冯宦, 属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老前辈一站场,基本的主旋律大调就定下来了。
“我这次去的是晚花魁的房间,我看到了晚花魁这么多年的努力,她当得起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
“先说一些跟前边连的起来的东西吧。”
“我找到了夏太子刚才说跟拾壹互换的那根簪子,在晚花魁的房间里。”
“除了簪子, 还有一些能够证明晚花魁身份的证据,她的房间里有不少要对暗号才能明白的任务纸条,还有一本清单, 是她整理的冯宦的势力网络。”
“她利用身份和醉仙居每天往来的巨大客流带来的信息,顺藤摸瓜, 找到了很多冯宦暗中干的丑事。”
“甚至收集到了一些证据, 这么多年, 一直在利用组织帮助那些被针对的势力。”
“冯宦不知道是谁给他使的绊子, 所以越来越急迫地设计我、太子还有贵妃的家族等等势力。”
梁嵩摆了摆衣袖,温和坚定地说道:“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晚花魁的聪慧和胆识皆过于常人,她做的远不仅仅是之前姜贵妃搜出来的那些事情,晚花魁是真正抱着赴死的决心在走这条路,万幸也出现了如夏太子这样想要帮她找寻解药和调养方法的人。”
“另外,我还在晚花魁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正巧,作为两朝户部尚书,我知道不少旧事。十二年前,前兵部尚书家的两个孩童被下人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段救了出来,他们一男一女,男孩身上塞了兵部尚书暗中势力的调用符,女孩身上则是带了一块‘免死金牌’,这块‘免死金牌’其实已经失去了作用,光明正大拿出来更会招致灭顶之灾,但如果是亮给一些绝对值得信任的人看,也算是一块非常好的证身信物。”
“前兵部尚书为人清正,他帮助过的官员和武将非常非常多,所以男孩女孩带走的这两样东西在暗中都有大用。”
“我在晚花魁的房间里,就找到了这块属于前兵部尚书家嫡女的‘免死金牌’。”
”晚花魁就是被满门抄斩的前兵部尚书家的那个女孩,我知道,前兵部尚书是顶顶为国为民的忠臣,所有她有这般胆魄站出来护国。”
镜头顺着梁嵩老师的话给覃晚推了个特写,她长相明艳,充分展示了属于花魁的绝色,而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睛,则是将属于死士的隐忍决绝表达得清晰彻底。
覃晚和梁嵩老师对视,正色后娓娓道来:“梁户老师给我的评价太高了,我只是在恰好的位置上看到了阴暗面,又有途径去努力改变我看到的东西。”
“醉仙居,每天歌舞升平,进进出出的人都在追求极致的享乐,他们吃最上等的美食,喝最陈酿的美酒,看最窈窕的美人,却做尽了肮脏不堪的丑事。”
“无论是赌博、淫·虐、劫掠,甚至是杀人放火之后随意颠倒黑白让百姓无处申冤,对他们来说都仿佛只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要有可能,他们就宁可用权势榨干百姓的最后一滴血来为己用,他们只想用最便捷的方法发财升官,将王法和人道视若无物。”
“这种现象的源头,在皇宫,在奸宦,在被曾经的盛世蒙蔽了双眼的每一个富贵之人的身上。”
“百姓苦,如今的百姓,发不出声音,看不见公道,得不到太平。”
“他们每天都在劳动,每天都在驱使自己的身体,一刻都闲不下来,却还是吃不上一顿饱饭。”
“这个国家对百姓的倾轧,已经到了让他们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的地步了。”
覃晚结合自己剧本里提过的一些故事背景,自己组织好了语言:“有权有势的人不知道,底层每天饿死、渴死、累死、晒死、冻死多少人,更丑恶的富人把人当做玩物又害死了多少人。”
“而有权有势的人若是看到了这些,想去为底层百姓做些什么,很快,就要轮到他们死。”
“一群坏人把持着朝政,坏人最懂得怎么逼死好人,怎么让好人退让。”
“但好人哪怕和光同尘,做一时退让,也终究在黑暗中举起了火把,我只是斗胆,想一同做传火者,想尽绵薄之力,在这种时局之中,争一口气,为国,为百姓,也为我已不复存在的家族。”
覃晚说话语速不快,她本身就算是女低音,虽不是刻意低沉咬字,却也还是说出了字字铿锵的坚毅。
她说话时多多少少的和周围一圈的人都对视了几眼,最后她看回梁嵩老师:“我知道梁户老师也是举起了火把的开路者。”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梁嵩脸上也出现了愤懑和惭愧:“我不能算是开路者,正如晚花魁所说,我也是京城围墙之内的人,我对百姓的真实状况了解的远远不够深入,浪费了这么多年还觉得自己只是为了不冒进才徐徐图之,让冯宦掌权到如今这般地步,甚而一步步蚕食了这个国家。”
“我的分享只能到这里了,我不怀疑任何人。”
梁嵩有些沉重:“我也不想怀疑任何人。”
……
张北然在这种宏大深沉的气氛中站起身走上台:“我去了梁户尚书的房间。”
“刚才我们讨论过的圣旨,我在在梁户尚书的房间里找到了。”
“不过很遗憾,这道圣旨的内容和我们在座的人没有直接关系,所以不算是太有指向性的关键证据,问题只在于,为什么圣旨会在梁户尚书的房间里。”
魏远好奇:“圣旨说了什么?”
“贬官一个不重要的武将。”
张北然淡淡开口:“梁户老师说他昨晚没见过冯宦,只是去偏殿取了东西,晚花魁也说了她看见梁户在一颗树下挖东西。”
“再结合我在梁户老师房间里发现的另外一件事情,我还是想问问梁户老师,昨晚去偏殿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