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得罪他而导致他生气了,我大惊失色,猛的站了起来!
他用望着一个高深莫测的智者的眼神望着我,惨淡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在对经书的修养方面,我比你差得远了,我敢不再以师父自居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又坐到他的身边。
良久,秦贯田紧锁着眉头缓缓地道:“你刚才叫我不要讨论经文,只说我现在心里最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我……我听你的……”
我看他那痛苦的模样,要说后悔,我才是真正的后悔了:我刚才何不顺着他的意思和他谈谈经文?一个可能随时死去的人,要能在死前想说他所说的,不也是最为圆满的人生吗?
开始,我最讨厌他和我说经文,而此时却又希望他谈经文了!我现在想一直听他讲经文的体会,直至他讲累了睡去为止!
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此时他缄默不语,脸上又浮现出绝望之色。我便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把他刚才没喝的水倒了,又重新倒上半杯。
他端起水来喝了半口,然后道:“要说我最想见的人,当然是秦莘的母亲,我想向当着她的面忏悔。可是,这些年了,她已经为人妻,我知道我的忏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接受。所以,我……我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我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他瞬间显出一股比死亡更为可怕的绝望之色,我估计他肯定有重大的事情压在心头,便道:“师父,你不是没事,而是有事。只不过你认为和我说没用罢了!……你说是吗?”
“你比我聪明啊!”秦贯田一声哀叹。
他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就没有心事追问。便道:“师父,你今天中午想吃一些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惨白的双手抓住我的手道:“我本想对秦莘说这个问题,让杜留毕来配合的,可是,她却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就不想说了……”
一听他提杜留毕和秦莘,我的头顿时大了一圈!我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生怕我失控!我知道,如果秦莘再步居洁后尘的话,我也不知道对这个世界会不会心灰意冷?!
他的眼睛并没有朝我望,而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你待过的广厦房地产的董事长的老婆惠幂,她是我前妻的小妹,也就是秦莘的小姨……”
我感觉他的头脑是不是已经坏了。如果没坏的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从杜留毕和秦莘突然跳到他的小姨子惠幂。
这使我联想到手机百度经常刊登的姐夫与小姨子的小视频,莫非这老家伙早就在现实中扮演过那勾引小姨子的姐夫的角色?
“惠幂因为她姐惠蘅的原因,她恨死我了!因而,她做梦都盼着我不得好死!自从我第一次手术之后,她就到处说我活不过半个月!那些在我们公司投资的人听了顿时恐慌起来,便纷纷要撤资……”秦贯田说到这里,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