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15公里的时速正常前行的四轮马车赶紧的停了下来,车辆前部的方正化也迅速的来到了后厢:“皇上,您有?哎哟,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快快,传太医!”
头皮上一个血肿在迅速的扩大,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阵的眩晕感传来,让朱由栋很是难受。但他还是愤怒的吼叫起来:“那个西班牙人,要赶快的抓起来!凌迟处死!不,他一个人凌迟还不够,朕还要剐了他全家!”
“皇上息怒!”
说起来,自王承恩因为东林投毒案上出了岔子,自我流放后,方正化来到朱由栋身边伺候已经好些年了。这些年,皇上虽然有过生气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是温文尔雅的,便是生气,也只是以手抚额的居多。可以说,他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皇帝。
惟其如此,这时候皇帝这样的表现,真的把他给吓坏了。
如他这样的身边人都吓坏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侍卫、宫女了。一时间,皇帝的行伍整个的停了下来,在京津公路宽阔的路面上,一大堆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显纯更是满脸煞白,在车厢里全身都几乎僵直了。
肝气上逆,血往上涌,头顶的疼痛更明显了。不过到底是在上位的时间很长了,最终还是朱由栋自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无事!朕只是头撞了车顶而已。让太医找点冰块来,全队加快速度,朕要尽快返京。另外,方正化,派出快骑,先行一步回京。让通政司发令下去,在京七品及以上官员,立刻!全部!到皇极殿前集合,朕要召开临时大朝会。”
“遵旨!”
安排完了这一切后,车队再次行动起来,更有太医迅速的登车,用冰块按在朱由栋的头顶制止皮下出血。
凉凉的冰块按在血肿处,疼痛明显缓解一些不说,还让朱由栋的精神为之一振。
然后他扫了一眼车厢角落里惶恐不安的许显纯:“那个鸦片,你抽过没有?”
“那个东西的真名叫鸦片吗?臣听西班牙人说叫福寿膏呢。哦,皇上,臣不敢欺君,那玩意臣......臣是抽过的。”
“几次?”
“三......三次。哎哟!”
车厢里的一个香炉被朱由栋随手抓起,狠狠的砸在了许显纯的脸上,登时便让这位虎背熊腰的锦衣卫头破血流。但是朱由栋这会明显处于狂暴状态,许显纯本能的叫了一声后,再也不敢动弹,任由脑门上鲜血淋漓。
过了一会儿,一声重重的叹息响起:“太医,朕这里无事了。你去给许同知看看伤口。”
“没事了,显纯。这东西你不清楚他的危害,误吸了几次,朕不怪你。但从今天,现在开始,必须给朕戒了。若是让朕知道你还有第四次吸食。那朕可以保证,你绝对没有机会吸食第五次!”
“臣惶恐,臣决然遵照皇上的意思,彻底与此物了断。臣也斗胆请皇上明示,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危害?”
“这个东西......”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坐姿,端坐在座椅上,神色严肃的朱由栋,其眼光透过车窗看向了远方:“这是曾经让一个伟大的民族差一点就彻底沉沦毁灭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