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迅捷的黑影,然后狠狠的抽在了一件本就破碎不堪的布衣上,发出了响亮的击打声。
鞭子的势能迅速的穿透了这件薄薄的单衣,与单衣下的皮肉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之后鞭子的倒刺狠狠的拉扯下一块皮肤,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唔!”单衣的主人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嘴巴,根本没敢大声惨叫。但是这疼痛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他虽然极力忍耐,但终究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哟呵!你还敢出声?”鞭子的主人听到这声闷哼变得更兴奋了,他左右手交替着把双手的袖子努力的往上撸了撸,脸上的横肉变得更加狰狞,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憋足了力气,高高的举起了鞭子,奋力的再次抽了出去。
“够了!”
一声日语响起,鞭子的主人顿时生生的违反了物理惯性,强行的把鞭子悬停在了空中。
可惜,鞭子是没有意识的。在被主人粗暴的收回来后,反向作用的惯性显示了威力,直接抽到了主人的身上。
“哎哟~!”鞭子的主人龇牙咧嘴的大叫了一声,但迅速的,他以极强的意志克制住自己身体妄想跳起来的举动,反而俯首弯腰,做足了献媚的姿态:“武士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那个工人,是在认真的干活,你,为什么要抽打他?”
“啊?嗨,大人,这些贱民,就应该时不时的抽抽,让他们心怀恐惧,才能更努力的干活啊。”
“错了,若是这些工人时刻担忧着鞭子从头上落下,怎么能够全神贯注的干活?我告诉你,作为监工,你有权责打这些工人。但绝对不准无理由的鞭打!如果再让我看到这样的情景,你,就和他们一样去做工!”
如此话语一出口,这名监工顿时全身如同筛糠一般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他迅速的五体投地的跪倒,然后不住的磕头:“请大人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这里是1617年7月的朝鲜,鸭绿江南岸,日本占领军驱赶朝鲜百姓为其修筑沿江防御工事的一处工地现场。
日本征韩事实上的总大将伊达政宗,正陪着这支部队名义上的总大将德川赖宣,来此视察工地施工情况。出声阻止监工殴打工人的,正是这一年十五岁的德川赖宣。
“哎,兄长说得果然没错,让朝鲜人努力做工的最好方法,就是用朝鲜人去管理他们......这些监工的混账,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呵呵,参议阁下,不仅是朝鲜人啊。以老夫之见,世界上所有的民族,越是外战无力的国家,就越是对本国民众更加的狠毒。”
“嗯,中纳言阁下说得很有道理。”
一老一少在一群武士的拥簇下沿着防线缓缓前行,最后双双的爬上一座已经完工的瞭望塔。
“呼~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看到如此宽阔的鸭绿江,还是让人不自觉的对这片山河感到敬畏。也不知道更汹涌澎湃的黄河和浩瀚无比的长江,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是啊,三个月,就打穿了整个朝鲜,来到这鸭绿江的南岸,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如同梦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