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愧是你们。
他有点尴尬地收回法杖,挠挠头。
“呃,斯威特法师考虑真周全……你刚才说,要什么?”
“把我这里的伤口完全复原的魔药。您这里肯定有,对吧?这只是个等同于膝盖破皮的小伤疤。”
沃尔夫一拍脑袋,赶紧急匆匆地去找魔药。
在不涉及【精灵】这个需要避开魔法治愈的超强自愈体前提下,对于所有普通学徒,一份魔药都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安娜贝尔这几天住在医务室里也不过是为了调养因为魔药和高烧亏损的身体,但这不代表她不能直接用魔药搞定这些小外伤。
……治布朗宁那个熊孩子治久了,他都快忘了,学徒们的医疗要求是很简洁的。
五分钟后,安娜贝尔接过校医递来的魔药软膏,打开瓶盖后挖了一小块,放在唇上抹了抹,就完全抹去了伤痕。
“所以,你想问我什么?”
“泽奥西斯医务室的防护,丹拿校医。请问,周边的防护魔法里,有没有能抵御一些……作用在心理上的魔法?”
作用在心理上的魔法?
沃尔夫皱眉:“你是说诱导、控制、蛊惑……之类的读心魔法?”
安娜贝尔点点头。
“当然有。泽奥西斯区域不存在这种魔法的威胁,亚瑟校长和我在医务室周围建立了非常完备的防护措施。”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这位大小姐可能不太相信,沃尔夫又主动说:“像我和亚瑟,我们都是狼人,天赋就是免疫所有读心魔法。你大可以放心,这里不存在任何被操纵神志的可能。”
“是吗……”
那就怪了。
安娜贝尔皱紧眉。
当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时,起初,她只认为是些大病初愈、克服困难的正常表现;
当发现自己因为短短几句话就对尤莉卡升起恶意时,安娜贝尔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个敌对法师暗自施加了魔法,导致神志不清……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敏感多疑,短短几句话,就怀疑尤莉卡抢走……布朗宁?
这简直比薇薇安曾发给自己的那些无脑小说还要荒诞、滑稽。
安娜贝尔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如此敏感的女疯子,虽然她占有欲也不能算弱,但再怎么也只会冲布朗宁本精耍脾气式地宣泄不满、讨要安抚——
牵扯旁人、尤其是牵扯自己的朋友,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涉及到什么感情因素恋爱态度,如果动不动就怀疑朋友对男友不怀好意,安娜贝尔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为人。
作为一个斯威特,这也太耻辱了。
“那,我想问问,就丹拿法医你知道的,还有没有其他类型能够影响心智的……”
等等。
影响心智。
难道是梦境魔法?
安娜贝尔看了眼窗帘,下一秒就否决了。
梦境魔法的掌控者切实清醒着、待在自己身边——她看不出自己被这魔法伤害的任何可能性。
那么,排除了这两类魔法,剩下的还有……
正当安娜贝尔沉浸进思考里的时候,一束荆棘突然从窗帘下生出,拍了拍丹拿校医的手臂。
……那家伙不是在隔离魔法里睡着吗?
安娜贝尔诧异地挑高眉,暂时从自己的思考中抽离。
她看见沃尔夫弯下腰,把那束荆棘尾端展开的尖刺收拢在掌里,刻意对她挡着手背,“嗯嗯”“哦哦”点了一会儿头,大概是在做某种交流。
然后,他走过安娜贝尔的病床,小心地掀开了窗帘走进隔壁格间——
片刻后,又拿着什么东西回来,神情有些古怪。
安娜贝尔仔细打量了一下。
沃尔夫的表情似乎是想笑,又似乎是想叹气,而且他还有点脸红。
安娜贝尔:???
“这个,斯威特法师,你最好把这个和这个拿上,然后处理一下。”
沃尔夫分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但他好歹是位校医,到底撑住了表情,把手里的东西匆匆放在了床头柜上:“那,如果没有别的要问的,我就先回办公室……”
安娜贝尔看清了放在自己床头柜上的东西。
是一盒魔法小贴片,与一卷特制魔法药膏,盒子里还夹带着好几颗巧克力奶糖。
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意识到什么,猛地掀开被子,往里瞧了瞧。
然后她冷静思考的大脑骤然一混,“嗡嗡”乱响,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蒸汽,脸颊颜色近乎与自己头发的颜色持平。
“抱、抱歉,我总是记不清、具体日期……非常抱歉!我一定会清理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