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想点却忘记点的。
……嘿嘿。
安娜贝尔心情很好地用旁边的餐布揩揩爪子(尽管她刚刚已经在卫生间里洗过一遍),然后拿起去掉吐司边的吐司,戳开流心蛋,把吐司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沾着蛋黄与番茄酱吃。
这无疑是极其不符合用餐礼仪的吃法,如果让她幼时的餐桌礼仪老师看到,一定会敲肿安娜贝尔撕吐司的爪子。
但管他呢,和没有任何贵族头衔的男朋友待在小旅馆的双人房里过夜,现在上身一件睡衣下身一条花花小熊内衣,踩着拖鞋坐在茶几前吃早餐——这也不是什么符合礼仪的状态。
这种吃法是安娜贝尔独自看剧时发明出来的,她觉得又美味又能打发时间,一片吐司可以当成一大包零食吃很久——那天早晨,洛森看她在床上用这个吃法时,将其评价为“幼稚无聊”——
但他到底还是帮她切掉了多余的吐司边让她撕最中心白白的吐司芯玩,并且从那以后每次他们在一起吃早餐,他都会负责吃掉她不吃的吐司边。
……唔,也没有很多“每次”,满打满算不过一个多礼拜……什么时候能有真正的“每次”呢……布朗尼老说什么“觉得关系还没到xx地步”,但她……
她在幻想里都订婚啦,现实里不能先同居一下下吗。
如果同居,就可以把“每次吃早餐”换成“每天吃早餐”,而且她再也不会苦恼于事务忙碌见不到他了——她只要在晚上回“家”就好。
如果同居……
就能每天享受早安吻和晚安吻了吧?
还可以每天一点点、趁他不注意时,丢掉他以前的衣服……
安娜贝尔漫不经心地撕扯着吐司,心思越飘越远。
她最近和男友见面很少有空胡思乱想了,通常是看到他就想亲他脸扯他头发——但——这不是生理期吗,现在她又不能和他做别的事,只能把时间花在胡思乱想上。
安娜贝尔自己也知道胡思乱想并不明智,洛森说了“关系没到那步”,那就是“没到那步”,谁也别想撼动精灵那秘密一大堆的自我规划——而她还是有过前科的前任呢——
“在吃饭?”
是洛森回来了。
安娜贝尔抬头:“你去哪里……干嘛了?”
布朗宁法师拿过安娜贝尔刚刚揩过爪子的餐巾,擦了擦自己指节上的血。
他言简意赅地说:“打架。”
安娜贝尔:“……就刚刚那五分钟?”
洛森把餐巾丢到一边,安娜贝尔心情复杂地确认到他手上没有伤痕——那是别人的血。
“那家伙毛很多。”
洛森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可能是中途被自己的毛绊倒了,所以战斗结束得非常快。我揍了他两拳,他想揍我,于是我又踹了他一脚,结果他撞在了墙上——是被毛绊倒撞在了墙上,大概。哦,别看我手上的血这么夸张,我揍他的时候避开了要害,这些只是扶他起来时沾到的——他撞破鼻子了。”
安娜贝尔:“……”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布朗宁。”
“但你可以捧场笑一下?”
“……哈哈哈。”
“谢谢你,蠢宝宝。”
说罢他就埋头,开始吃安娜贝尔不要的吐司边。
安娜贝尔:“……”
不!
她不要叒被这只精轻描淡写地带过重点,开始毫无头绪满是混乱的早午餐!
“你怎么突然跑去和陌生人打架?”
大小姐没好气地训斥:“布朗宁,你以为你还是个没轻没重的泽奥西斯学徒吗?你现在是个法师!法师是不会莫名其妙和陌生人动拳头的!”
大家都在成长,怎么就他还一点都没变?
幼稚程度与任性程度都没变!
布朗宁法师含混地嚼着吐司边:“那我想,法师也不会对隔壁开扩音魔法投掷牙刷杯。”
斯威特法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和陌生人打架!”
“哦。”
“你……你怎么和八年前一个样啊,布朗宁?”
“哦。”
“不要装作听不懂我教训你!”
“不要装作听不懂我教训你。”
“……不要学我说话!”
“不要学我说话。”
“洛·森!”
“洛森。”
安娜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