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批评的那个女人:“我不穿成品礼服。它们不够精致。”
薇薇安立刻指着她的衣柜,发出极其刺耳的嘲笑声。
安娜贝尔:“……好了,薇薇安,没必要这么激动,解决问题的方法有许多。”
而如果你不是昨晚在酒吧嗨过头,今天中午才给我联络喇叭通知我派对的事,我完全有空挑选一套得体的裙子。
事实虽如此,在两个贵族女性好友看奇葩般的眼神下,安娜贝尔明智地咽回了一系列解释说明。
她放下那本厚重的《法师塔新手法师行为范本》,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薇薇安,你可以借给我一条裙子,我可以用法杖把它改成我的尺码。我记得你在这家俱乐部有一个专门的房间。”
薇薇安愠怒的表情动了动,变为困惑。
“可你以前不是觉得我的衣服……”
安娜贝尔平和地说:“没关系,只是稍微少一点布料。庆祝派对也需要少一点布料的着装,原本我的礼服在这个场合就不够合适。”
她所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就算是原本属于那个斯威特大小姐的宽阔衣帽间,也没有适合“庆功派对”的裙子。
可助理飞快地瞥了一眼安娜贝尔手边的饮料。
那的确只是利口酒,没有掺杂红牛。
她收回视线时又撞上了安娜贝尔的视线,平静无比,带着隐隐的锐利。
“我没有失去理智。”安娜贝尔突然对她说,“放心。只是一条裙子,没什么大不了。”
……小姐真是越来越像家主大人了。
助理草草点头,手心里渗出一点冷汗。
薇薇安还有点茫然——她记得以前让斯威特穿暴露一点对方可是会涨红着脸要死要活——
“哦,好吧,那我这就去我的房间……”
助理急忙抢白:“不用,我立刻去兰姆小姐的衣橱拿衣服。正好,兰姆小姐,您可以和我一起去房间外安抚一下那些客人。”
安娜贝尔点头:“帮我拿她衣柜里颜色最低调的那件。不要亮色。谢谢你,助理。”
助理匆匆关上了房门,一并关上她和薇薇安一出房间就爆发的“窃窃私语”。
仿佛她更换一下穿衣风格是多么疯狂的事。
明明这两个家伙一天到晚怂恿我“穿着性感”。
……其实也说不上更换穿衣风格,只不过是找到目前状况的最优解答,去薇薇安房间借一件礼服也是能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客人们面前、再以最早的时间离开……
两年幽居的闭关日子过惯了,如今的安娜贝尔真的很讨厌派对这样嘈杂的场合——换句话说,一切会发出嘈杂声音、携带嘈杂背景,聚集人数大于等于四的地方。
当她对着镜子完成了浓郁的晚宴妆时,心里其实已经希望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看书了。
今天完成了法师身份注册登记,明天就是正式入职法师塔的第一天,她还有许多正事需要准备,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和朋友们两年没见面,也两年没踏入什么正经社交圈的话,安娜贝尔一定会拒绝今晚的“庆祝派对”。
想到父亲留给自己的简讯,她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端起咖啡利口酒啜了一口。
没办法,这是她能找到的口感最符合“甜品”的酒精饮料……安娜贝尔已经八年没摄入什么甜食了,也早已习惯口感丰富多彩的酒精。
她自己都很诧异怎么当年的自己会排斥酒——毕竟成年人再盯着甜食吃实在有些丢脸——尤其是装在锡箔纸里的巧克力,安娜贝尔认为它现在是最不体面的垃圾食品。
说真的,看看那些热爱巧克力的家伙,看看他们傻兮兮的表情吧。
只有和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低能儿才会喜欢吃巧克力。
虽然像今晚这样,隐隐感到烦躁、焦虑时,她还是倾向于来口甜一点的东西…… “甜味缓解心理压力”可是正经写在书上的,她给自己倒一小杯咖啡利口酒只是出于尊重魔法,没有任何潜在因素的感情倾向。
……对了,感情,怎么连父亲也开始乱七八糟地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今晚还特别传讯叮嘱……
【五分钟后】
安娜贝尔·斯威特终于出现在派对上。
她穿着一条v领的吊带黑色鱼尾裙,腰臀的曲线一览无遗,停在膝盖处的开衩晃出隐隐约约的一片雪白,骨感十足的颈线与腰背还把这条裙子隐约的轻浮感反衬出了一种很高级的性感。
毫无疑问,这个未满30岁就成为法师青春永驻的女人正处在她最成熟完美的年纪,当她端着酒杯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时,没有哪个男学徒会想起当年念书时,“傲慢魔女”的相亲传言。
尽管姗姗来迟,但这位年轻一代的女神永远是焦点。
不过,女神她自己不这么觉得。
她一边微笑着把酒杯举到唇边,一边咬牙切齿地对左侧的可恶女人说:“你这条该死的裙子是打算穿去妓院工作的吗,兰姆?”
薇薇安:表面反应不同,骨子里果然一样激烈。
她莫名松了口气,还有心情调侃:“音响太大,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啊,斯威特。”
安娜贝尔低声咆哮起来:“我在说,这是件该死的妓女套装!”
薇薇安揉揉耳朵:“是你让我挑选衣柜里颜色最暗的一件。这起码是条黑裙子。”
“这是一件露锁骨露胸口还露小半个背的高开叉!”
薇薇安:“开到膝盖不叫高开叉,而且先生们不会紧紧盯着你的锁骨看,放心吧。”
安娜贝尔……安娜贝尔咬牙切齿地转到右边,酒杯上的眼睛依旧浮满礼节性微笑——虽然她的咆哮声已经快盖过背景的摇滚音响了:“助理!助理!我所要求的‘法杖修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