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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2 / 2)

呃对,等下还有个会。他这么说着,却把手机推到一边没管,任凭那些消息疯狂闪烁,眼神专注地看向面前的青年。

反正福利院也好,演唱会也行,下次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不好?

这次的承诺是认真的,没有任何敷衍。这次说要去工作也是真的,没有一丝欺骗。

然而林渐西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喜不悲: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他的确没有因为从前的失约而生气。

只是,好像也不再有任何期待了。

路闻风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那么高大挺拔的一个人,在此时竟显得有些渺小和佝偻。

就好像巴甫洛夫的狗,每次送食物之前都亮起红灯摇响铃声,它就会分泌唾液。

坚持一段时间之后,现在,我不送食物了,只亮红灯只摇铃,狗也会条件反射地分泌唾液。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人们可以接受从未得到,却最害怕得到后又失去。从路闻风回头的那一刻开始,这场博弈的主动权,就已经彻底落到了自己这一边!

林渐西看着眼前的青年沉默地起身,神思不属怅然若失,悄悄勾起了唇角。

然后,在路闻风一步一步就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叫住了他!

欸等等。

他慢悠悠地走上前,神色揶揄语气嗔怪:学长,你打算就这样去参加商务会议吗?

头低一点。口吻甚至有点强硬,和往常的绵软截然不同。

但这是长时间冷淡过后突如其来的亲昵,于是路闻风根本没有迟疑,立马听话地微微躬身,然后就看着那双白皙漂亮的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脖颈。

是要拥抱吗他顿时有点紧张。

哦不是,只是整理衣领他瞬间失落。

两个人靠得很近,这个场景很熟悉,曾经有一次路闻风酒醉,林渐西急得连衬衫都没穿好就出门了,在酒店的床榻边,他就是这样低下身子,红着耳根任人整理领口的褶皱。

可是如今,仿佛时空回溯角色对调,面红耳赤深陷其中的人变成了他,而游刃有余的那个人却变成了林渐西。

好了。他拍了拍手,满意地笑起来。

于是路闻风下意识地抬眸,两人四目相对,他终于在青年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缱绻情意,这几乎让他激动得战栗起来。

谢谢小西。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前柔软蓬松的茶色卷发,只觉得心口缺失的那一角,终于被填满了。

林渐西这次没有躲。

现在暂时还不是时候,也不能一下子把人逼得太狠。

和盛铭风一起录制的那档综艺,从后期剪辑到预热宣传再到最后播出,还有那么一段时间。

所以,他要让路闻风一点一点自己发现端倪,反复拉扯,自我欺骗,最终被迎头痛击!

林渐西站在原地,目送着温润如风的男子脚步沉稳地离开,然后垂下眸子,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轻嘲。

就在这时,一张脸色黑如锅底的俊美面孔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人终于走了?

乔默川一身西装革履,手里端着杯咖啡,迈着长腿施施然走近,而后十分嫌弃地把路闻风坐过的椅子挪到一边,自己又重新从旁边拉了一张,一脸不爽地坐了下去。

他上午刚从德国出差回来,连时差都没倒就想着过来看看林渐西,结果还没聊两句,正好撞上了路闻风,于是立刻就躲到旁边包厢去了。

就离谱,躲躲藏藏的,本少爷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憋屈的事儿!

要说他从前虽然浪迹花丛,好歹也算是个有原则的,有主儿的从来不沾,结果现在见个面整得跟偷情似的,说出去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谁让你躲了?林渐西无语又好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学长他人那么好,我们两个又堂堂正正心里没鬼,有什么可避的?

你心里没鬼,可是我心里有啊。

乔默川偷偷瞄了眼青年精致的侧脸,忍不住暗自腹诽。

再说自己之前追林瑜那点儿事,别人不一定知道,但路闻风心里可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要是被反咬一口,那才是得不偿失。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抬眼,正好抓到林渐西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一个呵欠憋了回去,眸底闪着点生理性的泪光,眼下还有一点青黑。

你昨晚上没睡好?

有一点吧。青年点头,老老实实地承认:昨天修改论文到凌晨,上午给导师赶了份报告,然后又要来Verdelite兼职。

乔默川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泛起一阵轻微的酸痛。

这样连轴转实在太累了,人又不是铁打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他把咖啡放下,沉声道:这家咖啡厅原来的那个全职钢琴师病就快好了,等他回来,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事实上,那个叫小吴的钢琴师病早就好了,但乔默川为了下班的时候能多看两眼林渐西,干脆每个月白给小吴双倍的工资,让他继续生病,好让林渐西继续兼职。

是吗?太好了,恭喜他身体康复。林渐西先是一脸高兴,但很快又苦恼起来,不过这样的话,我就得另外再找份兼职了。

毕竟咖啡厅钢琴师的这份工作轻松又高薪,老板好说话,时间也还算自由,再想找份待遇差不多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找?那岂不是更累?

于是乔默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迅速改口:你不用找了,他的病可以复发。

林渐西:?

他懒得理会这位大少爷的疯言疯语,低头又喝了口咖啡,然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开包厢: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要去工作了。

等等!乔默川也跟着站起身,下意识地叫住他,我我还有话要说。

那你说。林渐西停下步子,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他。

于是乔默川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他当然有无数种讨美人欢心的手段,说过的情话数也数不清,可是一对上这个人,就好像中了什么神奇的诅咒,浑身解数怎么都无法施展,巧舌如簧总能变成笨嘴拙舌!

那什么,就是前些天我又养了盆玫黛红,是复瓣的。为了提高成活率,旁边特意种了紫柔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萎蔫,你要是有时间,能帮我瞧瞧吗?

男人谈论起花来神色认真,语带担忧,倒像是个爱花的好主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言行总显得有几分刻意,甚至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林渐西不禁狐疑地眯起了眼:你还对种花有研究?

那天和傅临北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聊到叶老夫人家的那些花,还有背后浪漫的故事,这家伙完全是一脸酸掉了牙的表情,现在居然说出这种话,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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