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么,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偷银子呢。还是这位嫡母心眼不好,故意抹黑人家。”
“没错,咱们可得护着这么好的姑娘。本来就没了亲娘,要是再受嫡母的气,不得委屈撕了。
“这位何夫人可真不怎么样。”
“有没有烂白菜叶子,我要扔到前面去。”
“那,那这丫鬟为何总要翻墙头?”赵汉臣问道。被拿掉抹布的小桃冷冷一笑。“大人可曾瞧见,以我们府上这嫡母的做派,若是奴婢不翻墙头出去送书稿,姑娘的银子恐怕早就被分干净了。”
何氏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变成了如此收尾,一时不由得血气上涌,脑袋嗡嗡作响。正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了月瑶的喊声。
“娘亲,娘亲。”
“你怎么来了?”何氏惊讶道。
“娘亲您快救救我。这些人抢了我的银子,非说这银子是赃物。这不是赃物。”秦月瑶指着几位衙役手里的三张银票,高声喊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何氏搂住秦月瑶。
“大人,卑职奉命查访秦府,在这位姑娘的闺房里查到了三张银票,正好三千两,票号也与朱府老太爷所给的票号一致。”
“哪位姑娘?”秦怀德向前奔了两步问道。
衙役认出他的官服,十分给面子地一指。“这位!”
何氏一抬眸,见几位衙役的手指的竟然是月瑶的方向。“你,秦瑾瑶,你竟然陷害你亲妹妹?!”
“娘亲,不是,那银子是我的!”月瑶一脸委屈喊道。
“你胡说什么。”何氏咬牙道。
“就是我的。”
“胡说,这三千两银子是隔壁朱府丢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秦怀德冷声喊道。秦月瑶不敢再喊,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衙役手里的三千两银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汉臣也蒙了。好不容易把这位姑娘的身世弄明白,这怎么又出了一位秦府嫡女。
唉,这府尹可真是难做。
白管事一声不吭地扶起秦瑾瑶,拉着她坐到了一边,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一片红肿道:“姑娘受委屈了。”
“白叔,没事儿。”秦瑾瑶一笑。“我今儿可是来报仇的,您好好坐着,一会还有热闹呢。”
“哎!”白管事爽快答应。“白叔过来就是给你撑腰的。一会殿下还会来呢,放心吧。”
这边二人聊得欢畅,碎玉早趁机解开了小桃,赵汉臣则在旁边连声逼问着秦月瑶。总得把银子的事弄明白不是。
秦月瑶哪里受过这么大的阵仗,左右是父母亲逼着,前头惊堂木拍着,后头又一群百姓围着,她又急又愧,一股火便晕了过去。
身后的宝音按捺不住,冲出来说道:“大人,这银子是高弼高公子给咱们小姐的。”
“什么?高弼?是,是寒漠国的皇子?”秦怀德问道。
“是。姑娘在明德馆与高公子结识。高公子听说咱们秦府日子困顿,之前便一直偷偷爬墙头给小姐送吃送喝,昨日又趁乱过来,给小姐送了三千两银子,说是要小姐买些好吃好穿……”宝音说完这番话,何氏已经气得快要晕了过去。
秦府嫡女,竟然被男人爬了墙头?这是什么噩耗啊!
何氏看着外头竖着耳朵的人群,恨不得晕死在当场。自己是抽了什么风,非要这么大庭广众地状告秦瑾瑶。
这回可好,这回可好,人家秦瑾瑶清清白白,反倒把自己的女儿搭进去了。
何氏的脸羞得通红通红,恨不得拿帕子给自己盖住。秦怀德亦是一张老脸不知往哪搁,整个人往后退去,险些气倒在了公堂上。
外头的百姓也没闲着,此刻都要吵开锅了。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人家原配留下的姑娘清清白白,而且还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赚了那么多的银子。这继室的女儿倒是有出息,竟然让外男爬墙头。”
“还是寒漠国的人呢!真不要脸。”
“所以说,害人终害己啊。”
“这,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秦怀德气得一个耳光扇在了何氏的脸上。何氏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委屈喊道:“我哪知道。这些日子都是秦瑾瑶管家。”
“这事与谁管家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女儿不要脸,还怪到人家身上吗?”秦怀德气得肝疼。何氏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想打月瑶,可月瑶已经躺在地上了,想骂秦瑾瑶,这事确实与人家没关系。
何氏一窝火,高声骂道:“这该杀的高弼,竟然敢勾引我们月瑶。老爷,你可得求陛下,求摄政王给咱们家做主啊。月瑶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高弼的错,都是高弼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白管事适时添了一句。
“我……”何氏忍不住一个耳光抽在自己脸上。“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啊我。”
秦怀德蹙眉,羞愤与尴尬交织,最后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声说道:“赵大人,偷银子一事现在已经证明与我无干。按照大厉律例,凡涉及到外国使者之事,非府尹之责,应为皇城司处置。大人,这案子您无需再审。”
“是是是,大人先把女儿领回去,往后再说,往后再说。”赵汉臣巴不得扔开这个烫手山芋。
“快,扶月瑶回去。”何氏吩咐道。说完,她一遍掩面哭着,一遍就要往出走。
“等等。”秦瑾瑶出言道。
“你还闹什么?”秦怀德怒目而视。
“既然我是无罪的,母亲难道不想给我道个歉吗?”秦瑾瑶语气淡然,眼神充满质疑。
何氏一怔,随后不由得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说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没偷银子又怎么了,你写话本子又怎么了,要不是我们带你回了禹州,你也没有这种造化是不是?我要是你,就赶紧把写话本子的银子拿出来孝顺父母。”
秦瑾瑶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