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牧然没有在谢则尧身上任何一处地方找到关于自己的纹身。
洗完澡,他趴在床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谢则尧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牧然顺势捏了捏他的胸肌。
谢则尧:哝,这里有你。
牧然手一顿,竖起大拇指:金木水火你。
谢则尧:
牧然:我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土味情话。
谢则尧:
洗完澡,牧然开口问:要去见见我爸吗?
谢则尧忍不住反问:那种见法?
牧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去陵园啊。
还能怎么见?你要牧然顿了顿,试探地问,找灵婆吗?
谢则尧沉默。
牧然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自顾自摇摇头:不行,不能涉及灵异玄学。
我们这是本普普通通的都市娱乐圈狗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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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牧然艰难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他一边刷牙一边拨通远在漂亮国的小姨的微信电话。
点开扬声器,牧然喊了声:小姨。
我等会儿要去看爸妈。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电话那端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和谢则尧分手了?
拿起牙刷的谢则尧:
牧然漱完口,慢吞吞地说:没有。
就是谢则尧他挺想见见我爸。
谢则尧:
为什么突然想见姐夫?他出轨了吗?
女人笑吟吟的问,但谢则尧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冷气。
他可能,牧然想了想,继续说,可能是想向我爸学习吧。
闻言,女人冷笑一声:向他学习?学习什么?
学习早死么?
面对振聋发聩的三连问,谢则尧没有出声,他不动声色地关掉了电动牙刷,以免它发出震动的声音。
牧然十分习惯小姨嫌弃自己爸爸的态度,慢慢说:爸爸还是有优点的。
对,他唯一的优点就是眼光好,看上了我姐,然后生出了个你。
女人嫌弃地说:不说了,我去洗澡了。
嗯嗯,小姨再见。
牧然挂掉电话,见谢则尧还愣在原地没有刷牙,催促道:你快点,去晚了要堵车。
知道牧然和谢则尧要去陵园,张姨特地准备一个食盒,装满了点心水果,让两人带去。
到陵园后,牧然又去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
牧爸爸和牧妈妈的墓碑有专人每天打扫,很干净,墓碑上黑灰的照片清晰地展露着夫妻俩年轻时容颜。
牧然把食盒和饮料放到地上,看着照片,轻轻地喊了声:爸、妈。
谢则尧也跟着喊了声爸妈。
牧然:今天是谢则尧想见你们。
我有话想对你们说。
说完,他拿出从小卖部讨来的旧报纸,铺到地上,席地而坐。
牧然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糕点:你们吃完了吧,我开始吃了。
谢则尧看了眼他头顶的小发旋,低声道:爸妈,我是谢则尧
刚说完自己的名字,他嘴边就多了一块糕点。
牧然鼓着腮帮子,嘴边沾着些许糕点渣,用眼神问他:吃吗?
谢则尧接过糕点,继续说:来的有些匆忙,没有买花,等会儿就让人给您送一束百合。
张姨把然然照顾的很好,他最近一个月又胖了两斤,可能看不太出来
牧然听了会儿,谢则尧说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琐事,索性专注地开始吃糕点。
糕点一共有三层,比较干,吃完了一整个食盒的糕点,牧然也喝光了所有饮料。
他前段时间刚开始拍戏,最近还接了一个综艺
牧然抬头,见谢则尧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便拍拍屁股,收拾报纸和空瓶:我去扔个垃圾。
谢则尧嗯了一声,等牧然走远了,才垂下眼睛,改口道:牧然最近出了一点事,是我的疏忽。
你们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他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轻微,我会照顾好他的
牧然扔完垃圾,站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谢则尧。
他低着头,喉结上下滚了滚,抿唇说了一句话。
谢则尧的声音很轻,但牧然听见了。
如果你们真的在的话,好好保佑然然
牧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谢则尧拎着食盒走过来,才微扬起头,望着对方深棕色的瞳仁:今天怎么说了这么久?
谢则尧抬手拭去他唇边的糕点渣。
距离上次他们来扫墓,已经过了半年了,他随口说:半年不见,分外想念。
牧然:昨天不是刚见过?
谢则尧脚步顿了顿:那不算。
牧然:你在这里看的也是照片啊。
他们的骨灰在海里。
要去海里看看他们吗?
不用了,我相信爸妈不会介意的。
离开陵园,谢则尧带着牧然去郎丰医院做理疗。
停车场在重新修葺,不让停车,谢则尧只好把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
路过早餐店,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哎,又来了。
谢则尧偏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早餐店门口,惋惜地看着他。
谁又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走到他身旁。
就很像你儿子那个。
哎呦喂,病好没好么?
五分钟后,牧然手上多了两杯小米粥,早餐店老板硬塞给他的,还不让他付钱。
他扭头问谢则尧:你不喝吗?老板说壮阳。
不喝。
谢则尧面无表情:我怕喝了,你今晚就破碎了。
想到晚上坚持不泄的谢则尧,牧然点点头:还是我帮你喝了吧。
两三口喝完两杯粥,牧然打着饱嗝走向理疗室。
穿着白大褂的汤普森医生站在理疗室内,正在点香薰,他的右手边则放着一个机器,看起来像是按摩椅,但是头部又是像理发店焗油机一样的罩子。
汤普森示意牧然坐上去,对谢则尧说:家属去外面等,大概要一个小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