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路小雨的诘问,谭婆还是老样子,腰微躬着,脸上的褶皱层层叠叠的堆着,眼睛半眯着,分不清她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为什么要害我?”
路小雨又一次发问,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谭婆依旧没回。
“为什么?”
这一次,路小雨的声音很小,她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了下来,她好似不是在问谭婆,而是在问自己。
如果我不是挨在路小雨身边,绝对听不到。
“自打被卖到老村,被强行圆房后,我已经认命了!”
“在上,我孝顺公婆!”
“在下,我侍奉丈夫!”
“洗衣做饭,下田耕作,我什么活都干,什么苦都吃!”
“我没有对不起路家的地方!”
路小雨的声音在开始时很小很小,可她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她的头抬了起来,再次看向谭婆,“我也没有对不起的地方!”
“来老村之前,我不认识你!”
“来老村之后,我也不认识你!”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要害我?”
每说一句,路小雨便前进一步,最后一个字出口,路小雨已经来到石台前。
谭婆依旧没回答。
路小雨抬头,血色开始蔓延,一提一纵之间,人落在了石台上。
通县碑王在沉默中横移,让开位置。
搬舵先生和中年人也在同时而动,再次向后退,将谭婆的位置完全让出来。
他们仨个,好似一点也不怕,路小雨将棺材里的东西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