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猫叫声再次响起,苟道士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对着褚思雨不断的挥爪再挥爪,那双绿油油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理智,有的只是仇恨。
褚思雨的应对很简单,拼着硬挨了一爪,抓住苟道士的另外一只手,然后向外一扭,咔嚓一声中,苟道士的一只胳膊,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啊扭曲着。
“喵!”
剧烈的痛苦不但没让苟道士清醒,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于是,他的第二只胳膊也被褚思雨扭断。
看着两只扭曲的胳膊,褚思雨异常冷静,一把放到苟道士,对着他的膝关节就是两脚。
咔嚓!
咔嚓!
在一阵清脆的声响中,苟道士的两手,两腿,还有脖子,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哼!”
即便这样,褚思雨也没停下,她将苟道士的下巴卸下,然后拔出刺在苟道士身体中的阴煞二针,刺入他的眼睛。
做完这一套,苟道士终于安静了,身体一种诡异的频率,在地上抽动着。
“三哥,你没事吧?”
处理完苟道士,褚思雨马上回身,将瘫在地上的我抱入怀里。
“没事!”
我疼的嘶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被苟道士搞了这么两下,我的两个肩膀,暂时是废了。
“你别动,我看一下!”
褚思雨皱了皱眉,撕开衣服,扒开伤口看了下。
“嘶!”
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昏过去。
“尸毒入体!”
褚思雨没管我,淡淡地说道:“没事,好处理!”
说完,她将阴煞二针刺入我的伤口,说道:“先这么处理一下,忍一下就过去了!”
“嘶!”
我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疼痛感却随着阴煞二针的插入减轻了不少,代之的一种麻木感。
我感觉半边肩膀都被冻住了。
半响后,阴煞二针被拔出,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有气没力的说道:“你们刚才去哪了?”
“我被关在对面的房间里了!”
褚思雨回手一指。
“嗯!”
我哼了一声,说道:“扶我起来!”
褚思雨把我扶起来,说道:“之前我们刚踏上三楼的台阶,我眼前就是一花,失去了你的踪影!”
“我刚想喊你,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和你的说话声,我赶忙追上去,然后就追到了对面的那间房间,然后打了出来!”
听完褚思雨的描述,我沉默半响,她的遭遇和我差不多。
设套的都是仙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野和我说过,说那位姓马的,带入鬼楼的是整个堂口的仙家,具体数量不明,但保守估计,也得有一百大多。
可这会,我和褚思雨遇到的加一起,也就四十左右,那么剩下的仙家哪去了?
还有,秦畅哪去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苟道士太弱了。
我和苟道士不是第一次交手,前后几次交手,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最后一次交手,他更是差点坑死我和褚思雨。
可现在,他在褚思雨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哪怕面对我,他也采取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可明明,他有更好的选择的。
这明显不对!
这个苟道士,连我记忆中的那个一成都比不上。
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秦畅吗?”我环视一圈问道。
“不知道!”
褚思雨摇摇头。
我缓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眼客厅。
客厅内的布置是上世纪八九十年的布置,没有任何可看的。
地上的那三根蜡烛已经被扫到了一边,那面有八卦图案的法布,也因为打斗,被搞到了墙角。
继续往里看,客厅通往卧室的地方,是一个小拐角,里面一片黑暗,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子涌动。
这个屋子里,只有客厅,能被我们看透。
不用想,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东西,朱南晓和秦畅,甚至宫婉婷他们,可能就在卧室里。
我想了想,没有贸然往里走,里面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缓了片刻,我在褚思雨的搀扶下,走过去捡起那块法布。
看到法布的一刹那,我明白了苟道士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法布上,遍布着一道道血迹。
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在进来之后,没有伤到苟道士,法布上的血迹,是他在我进入这间房间之前留下的。
我面对的苟道士,已经受了重伤。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伤了他?
仙家吗?
不太可能。
这些仙家,连我和褚思雨都伤不了,又怎么可能伤到苟道士?
秦畅吗?
也不太像。
秦畅习练的是神打,走的是刚猛路线,她如果和苟道士对上,绝对是火星撞地球,可我进来后看到的苟道士,他身上的衣服很完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从这块法布上的喷溅状血迹来看,苟道士很像是受了术法反噬后,向外喷血。
“术法反噬?”
想到这,我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
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之前帮司徒卿挖坟时,黄枫曾经做了一系列的布置。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从司徒卿爷爷的坟墓中,挖出来几只癞蛤蟆,还从里面逼出了一些蛊虫。
这些蛊虫逼出来后,黄枫没有杀死它们,而是将它们养了起来,说还不到时候动手。
我问过黄枫,什么时候动手合适,他说鬼咒消解之时,就是动手之时。
现在看来,一定是黄枫动手了,苟道士因此受到了术法反噬。
所以,苟道士即便是看到我,也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想清楚这一点,我不由得有点后怕。
黄枫实在是太阴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无论是我,还是苟道士,亦或是司徒卿和龙家。
我们所有的人,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
黄枫的目的很简单,他说过,他就是为了点龙穴,借龙运。
或许他没有撒谎,可有一点他没有说,他为谁点龙穴,为谁借龙运。
点龙穴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为谁点。
这些,黄枫通通都没说。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到后怕的同时,更多的是绝望。
我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而黄枫是那个棋手。
“呼呼!”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吐出两口气,不管怎么样,路得一步一步走。
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黄枫让我进入这栋鬼楼的目的。
最为关键的是,秦畅去哪了?
苟道士守在客厅,秦畅不可能在里面。
“你们什么时候从幻象中挣脱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我和褚思雨几乎是同时回过头,秦畅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你又是什么时候挣脱的?”我发问道。
“刚刚挣脱!”
秦畅淡淡的回道,目光越过我们,看向了倒在角落里,四肢扭曲,猫变严重的苟道士,说道:“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大戏!”
“不过不要紧,真正的大戏还没开幕!”
秦畅从苟道士的身上收回目光,向着房间深处望去,眼中有抹说不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