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中天里,宋凝予才觉得有些饿了,她摸索着手去取桌案上的糕点,莲清两眼泪汪汪的将手中的糕点递到宋凝予的手边,宋凝予没有接,只是再去摸索身旁的杯盏,杯盏的水是温的,就是怕烫着她。
她的动作很轻,不像是看不见,更像是在无所谓的去碰一样东西。她摸到茶盏便将茶盏端了起来,一手再去摸索那些吃食。
欧阳火只是将那点心往她的面前推了推。
宋凝予捏着手中的糕点,划开一抹笑意:“想不到因祸得福,开了火凤卷轴第九层,如今两三天不吃东西才会觉得饿。”
欧阳火眸中划过一抹心疼,将那叠子推到宋凝予的面前,双眸通红,压抑着哽咽的语气轻声道:“那多吃点。”
月色之下有一道身影踏月而来,宋凝予突然朝着那个方向一掌拍出,莲清看见来人时,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一只还端着茶盏的宋凝予,这这这,这宫子临果然是寻来了。
莲清站在一旁咳了两声淡问:“不知公子来此,有何要事?”
宫子临避开宋凝予的那一掌就使了近九成的力量!他几步奔到宋凝予的面前,砰的一声,将一封书信砸在宋凝予的跟前。
“娘子是不是要好好的解释一下,决别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宋凝予垂眸,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的糕点。宫子临从五毒山一路飞奔而来,硬是将那时间缩短到了几个时辰来到了宋凝予的身旁,可是,宋凝予给他的就是这样的一种表情吗!
宋凝予抬起眸光,冷冷的勾了勾唇:“朕尚未婚配,棠皇陛下是不是叫错了?”
宫子临狠狠的捏着那一纸决别书,站在宋凝予的面前,眸光猛的锁定在一脸淡然的喝着茶盏的欧阳火身上,眸光犀利凌厉:“宋凝予,你终究要变多少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这份信撕了,一切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宋凝予摇了摇头,她放下茶盏,接过莲清递到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她低头,拔弄着琴弦,笑意浅薄。
“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生了。欧阳回来了我才发现,其实我是爱他的,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宫子临扣着她的双肩,那俊眉狠狠的皱作一团:“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是我不能给的?宋凝予,你一次一次的离开我,每一次都有理由,都有苦衷,那你这一次的苦衷又是什么?”
宋凝予朝身旁的欧阳火伸出手,她与欧阳火十指紧扣,扯开一抹幸福得令人眼花的笑意喃喃道:“对不起,朕需要的是一个能替朕撑起皇岛的皇夫,而不是一个要匡扶天下的帝王。”
宫子临紧紧的握着拳头,他一拳锤在宋凝予面前的琴上,那琴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就像宋凝予的心,在这一刻,就这么裂作无数片,她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它们在心里是以怎么样的一种声音在撕咬着她的灵魂。
如同一片花,纷纷扬里落了地,最后被碾作泥尘不见踪迹。
欧阳火朝着宫子临一拳揍了过去,宫子临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上,他擦了擦唇角边的身迹,两个男人,在细雨纷纷的夜里,在宋凝予面前的那一片开满了桃花的小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