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开那石桌子下面,露出了一个盒子,将那盒子推到宋凝予的身旁,朝她温婉的笑道:“这是三年前你留下来的,说是等你再次来的时候啊,就还给你,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喽。”
那个盒子上刻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每一朵都是并蒂的,盒子的边缘扣着金边,宋凝予望着那个盒子,语气有些哽咽的朝老婆婆解释道:“我……家师并没有来,婆婆,我是他徒弟。”
是了,纯素那个时候不是一直自称为师吗?师父、徒弟,这样的关系来解释他们之间,是不是就是最合适不过了?
老婆婆微微愣了愣,凑近前去,一双晶亮的眼睛打量着宋凝予,半响之后才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的笑道:“哦,原来是姑娘啊,你就是那小子等了很多年的姑娘吧?与他生得可真像!他还好吗?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呢?”
老婆婆四下张望,这个简小的院子里,除了几株种在一起的玉兰树,所有的东西都能够一眼望尽了,她有些慌张的望着四方,那双眸子里满是希冀。
宋凝予解释道:“师父他有要事忙,所以特托我过来看看您!”
如今她老了,手脚也没有以往利索了,那些个料子也是不时下最新的了,所以来裁缝铺的人就少了,有时候一个月也不见一个客,如今花的都是先年存下的银子,如今老婆婆也知道自己恐时日无多,所以做出去的衣服,都不大会收银子了。
宋凝予扫了眼四周,那绳子上还晒着几件亮色的衣,见宋凝予打量着那些衣服,老婆婆笑着解释:“如今年纪大了,指不定哪一天就走了,还是穿得好一些,来日才好体体面面的走!”
那语气里面竟然透着一抹心酸,宋凝予抱着手中的盒子,修长白皙的指一下一下的扣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那墙面上翻了进来,与宋凝予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宫子临朝宋凝予挑眉一笑,那笑意里划着浓烈的温脉。
宋凝予也笑了,朝宫子临伸出手,两人站在一处,眸光温婉的坐在石凳上。
老婆婆打量着宫子临半响,突然道:“这位公子额上泛黑,恐生事端,还是尽早离开,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为好。”一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宫子临那张脸顿时就黑了黑。
老人家了,难免那双眼睛会看见些什么,只见她神色清冷的轻声道:“我老婆子可从不骗人,说不定这公子,比我老婆子走得还快。”
宋凝予心中顿生一抹不安:“可有解?”
宫子临眉色微拧猛的站了起来,沉声道:“您若不欢迎我,大可直说,何必出言吓我家娘子。咱们走!”
宋凝予心中想的,却不是那话是恐吓,若是万一成了真呢?她紧紧的抓着宫子临的手微微皱着:“婆婆,可有法子解?”
老婆婆缓缓的站了起来,轻声喃喃道:“劫难难逃,避过则万事休,避不过,也不过黄泉相见。”
宫子临气急败坏的将宋凝予拽出了裁缝铺,外面是青石长街,莲清驾着马车停在门口解释道:“公子不放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