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婧的语气很轻缓,像是在回忆着当时的这位族长夫人所说过的话,只是,像这样将族长夫人放置于此,真的好吗?细看之下宋凝予发现整个屋子里面纤尘不染,只是屋子的外面却已经被风吹得沾满了残败的落叶,堆积成了深深的一层,停在门外。
“娘亲本是祭司大人的侍女,后来遇见了父亲,阴差阳错之下便得祭司大人的允许,嫁给了父亲,我身中阴司之毒,八个月的时候,在娘亲的体内便能记得她说过些什么,凝予,有些事情,你该去向祭司大人问清楚,娘亲说,祭司大人在等一个人,等了一百多年了。”
宋凝予心下一惊,有些木然的又想起了当初在浴池里的那个吻,那人的眸子,似乎泛着些微的红色……
“笑话,什么人能活到一百岁还像纯素一样青春明朗?”宋凝予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一百多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怎么可能?
赵婧婧望着宋凝予那有些夸张的笑意,垂眸替那女子擦轼着手,宋凝予猛的发现,那盆子里面的并不是水,而是血融入了水中,那水还泛着一层浅薄的黑色,看样子应该是赵婧婧的血!
她竟然以血来保全这个女人的容颜这么多年!
“我曾经听娘亲说,曾经的祭司大人是修仙的,他也曾经有过一段深深的绝恋,因为要寻得那人的转世,于是窥探了天意,得了天罚,那满头的白发就是见证,凝予,待这些事情完了,你就去找他吧,这些年,若是没有那一份执念,他何苦如此艰难的存活于这世间?
宋凝予勾了勾唇角,却不知道该扯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她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不信,这太可笑了,什么前世?什么转?什么修仙?这是现实,这不是那些大梦里的神仙道宗!赵婧婧,你就算是编,你也要编得真实一些啊,纯素?纯素如今也不过二十二三,就算顶了天,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模样,如何是你所说的一百多岁?”
这太可笑了,她望向窗外的竹子,眸光微微凉了凉,赵婧婧擦着那女子的手,垂眸轻声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试,以你之血,必能使这枯草与翠竹重生。”
宋凝予摇了摇头,她望着那外面枯败的荒草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纯素为什么要待她这样好?她得不到任何的一个答案,只能自己去想,去琢磨,他从来不会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承担,心里被无数道伤口折磨着不知所以然。
“娘亲曾经告诉我,若是与你相见,便告诉你一句话,让你去查一查,当年在皇岛之中的文渊帝与景凤王尊,或许,查过之后你便能明白了。”
宋凝予沉声问道:“此处可有相关书籍?”
她摇了摇头:“所有的史书中,唯有那一部是被禁了的,你若是想看,就得去皇族的月楼阁,你是殿下,想必会容易许多吧。”赵婧婧垂眸,望着自家娘前的手,缓缓的擦着。
宋凝予双拳紧握:“好!我就去试一试,看看你的话终究是真是假!”宋凝予走到门口,一只手狠狠的捏着手中的银针,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望着那一片枯败得百草荒凉的景致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