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素理了理身上素白的衣淡道:“待天色透亮她便会醒来,时辰尚早,不知陛下可有心思与纯素对弈一局。”说话间已经有白衣女子上前来布上了棋盘,那阁楼之中紧闭的落地窗也被拉开来,四君子式的八尺屏风拉开来,映着窗外如织般的细雨,别有一番味道。
雪皇摆了摆手,望着宋凝予,抬手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满面担忧:“我如何有这个心思?大祭司,对于予儿一事,你怎么看?”宋凝予的事情麻烦得很,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沾了这么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
纯素垂眸,伸手咯嗒一声,在那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温声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陛下大可放心,纯素必耗今生所能护殿下一世周全。”
窗外的风拂动纯素那一身浅白的衣,隔着屏风,显得有些旖旎,那阁中的铃铛随着风发出细碎的声响,原本的八名白衣女子,如今只剩下了四个端庄优雅的静立于四方角落。
女子端着茶盏轻轻放在纯素的手旁,有纯素在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个怪异的癖好,纯素的手中是常年不变的白色,衣饰为白,茶盏饭碗一系列的东西皆是白色。
扫了眼静静躺着的宋凝予,雪皇垂了垂眸,起了身,坐在纯素的对面,端庄娴雅温婉柔和,一黑子落下,棋盘之间仿佛瞬间遍布了千军万马杀气腾腾。
纯素扫了眼神色严谨担忧的雪皇,勾了勾唇角:“不知王尊何在?”王尊是与雪皇一起来的,如今雪皇在这阁楼之上却不见王尊,难免是要问一问的。
白衣女子微微福身淡道:“王尊怕是着了风寒了,奴婢已经安排了寝殿让王尊休息了。”到底是王尊的身子弱,这女子的话音刚落下,一道身影就推开了阁楼的门,朝着里面大步而入,龙行虎步,颇有一代贵族之相。
那人的目光从阁楼之中一扫而过,阁中的屏风有些透明,并挡不了什么用,只不过是一道不中用的摆设摆了,在这灯盏透亮如白日的阁楼里,一切都变得一目了然。
赫连星笑奔到宋凝予的身旁,手朝着她的额上探了探,见她不是发烧,又朝着她的手腕上摸了摸,有些诧异的望向纯素:“敢问大祭司,不知凝予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就王尊雪皇一个个都朝着这上面赶。
他记得他们从那个大森林里面逃出来的时候宋凝予差点就被烧死在里面了!都怪那个青塔族的少年,若不是拽着他,他定可以将宋凝予带出来!赫连星笑有些自责的紧紧握着双拳。
宋凝予的脸上还有些灼伤的痕迹,那头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被那身事扑上的大火烧得差不多了,那少年的头发也如宋凝予这般相差无几,这一次大家都伤得很惨烈!
纯素抬了抬手,白衣女子端了一把椅子放在那棋盘的一旁,呈三人鼎立之势。
赫连星笑抱拳朗声道:“多谢大祭司。”语落才一撩衣袍坐在了那把大椅上,一双眸光始终不停的落在宋凝予的身上。
纯素挑了挑眉,咯嗒落下一子,眸光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