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猪队友?我做什么了我?你给我说清楚,别拽着我衣领,我告诉你,我生起气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
主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宋凝予嗫嚅着干燥的唇角,有些不安的撇着地面海棠织锦的拼花地毯,心里默默的细如数上边的并蒂海棠花。
沉默的气氛渐渐变得充满了压力,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宋凝予觉得,似乎过了一整个秋季那般漫长。
“我承认,我的确是先来了云城之后才让风去告诉你的。”那双眼睛盯着宋凝予,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甚至于面无表情,紧握的手越发的冰冷,如同体温在迅速的消失一般,接近于死亡的温度让宋凝予觉得心慌。
宫子临松开紧握着她的手,将手拢入了宽大的广袖之中,勾唇冷笑:“所以,你是一直在暗处看着朕的笑话吗?”
宋凝予垂眸望着被甩开的手,手心泛着薄薄的一层凉汗,心里忐忑的想着,应该怎么样向他解释,才能不伤到他,或者,才能让他相信,其实她是想保护他的啊!
明明想保护他,却不知,其实自己才是伤他最深的那一个。
“阿临,我不是……”
“你走吧,鸿蒙比棠国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宫子临将坐在怀里面对面的人推开,留给了宋凝予一道越发修瘦的背影,被折进屋子里的太阳拉出一道萧条的影子。
“鸿蒙比棠国好?宫子临你什么意思?我就是那种攀权附凤之人吗?我如果是那样的人,我用得着为了你跑前跑后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实话!你说出来,我就不走,是生是死,我都陪在你身边,你说啊!”
彼此的心里都明白,实话指的是什么事情,可是,最终谁也没有说出口。
宫子临拢在衣袖中冰冷的手紧握成拳,妖孽般的面容背对着宋凝予,牙银紧紧的咬着,极力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若是宋凝予此时细看,一定会看见,宫子临那双眸子,正在渐渐的失去焦距,变得漆黑如墨雾,没有了色彩。
“你走吧。朕的棠国,不需要一个侍两国之君的皇后。”声音极轻,份量却极得,宋凝予指着宫子临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好得很!那你说过的那些算什么?宫子临,你说过,我是你的后盾,你也说过,身边只会有我一个,窈窕爱妻,寤寐思之,思之不得,辗转反侧,这算什么?”宋凝予摇头苦笑,这个人,还是那个宫子临吗?
“对不起,曾经朕以为朕可以,可是如今才发现,朕不可以!回你的鸿蒙去,做你的君后,或者回皇岛去做你的皇去吧。小小棠国,容不下你了。”轻描淡写的话语里,气息微微颤抖,宋凝予正在气头上,完全忽略了这些,宋凝予盯着那抹萧条瘦削得有些过份的肩膀,眸中雾蒙迷离得看不见那轻轻颤动的弧度。